玉簪子是真实的,眼前这个女孩也是真实的,那么说她确实同意了与仙子进行交易。暖暖记起,隔天父母又吵架了,吵的很凶,暖暖劝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爸爸夺门而去,妈妈坐在沙发上痛哭,暖暖捧着纸抽送到妈妈面前,妈妈哭着说道:“暖暖,若不是为了你,妈妈早就离开这个家。”
“是爸爸在外面有女人了吗?”
暖暖的早熟令妈妈惊讶,妈妈忙道:“不是的,暖暖,是妈妈和爸爸的分歧太多,他不会有外遇的。”
“我小的时候,你们的分歧也这样多?”
妈妈摇头否定了暖暖的说法:“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也许是从幼儿园开始的,又或者是你上小学,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好像融洽越来越少,矛盾越来越多,妈妈也不明白。”
暖暖仔细看着眼角已出现细碎皱纹的妈妈,与大厅中挂着的那副结婚照相比,妈妈苍老了许多。暖暖不出声,回到自已房间,拿起那日绛珠仙子留下的玉簪子朝挽起的发髻上插去,躺回床上闭起眼睛,心中默念着:绛珠仙子,只要爸爸妈妈能够合好如初,我愿意回到梦里去圆我们的梦。
在暖暖心中,一直把绛珠的出现想像成一个梦,一个恶作剧,或者是一个幻想,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她才明白自已真的来了,来到几百年前的世界,来到那个梦里。
那女孩看暖暖似乎比方才安静了许多,起身倒了杯温水端过,暖暖道谢一饮而尽,这么长的时间,也确实有些渴了,只是水中怎么有些酸涩之味。
“这是什么水?”
那女孩见暖暖说话如常,便安心许多,解释道:“这几日姑娘常睡不安,雪雁便用枸杞煮水,姑娘睡前已经问过一遍,怎么忘记了。”
暖暖装做没有听见,又一次看向那女孩,她即说雪雁煮水,那她十有八九便是黛玉最贴身的丫头--紫鹃。
暖暖又一次来到梳妆镜前打量着自已的容貌,美则美矣,只是她为什么这样瘦,脸色也不好,从镜中看见紫鹃从一个小匣中取出一粒丸药来,暖暖皱着眉,不会是要给她吃的吧,记得自已吃过牛黄清胃丸之类,苦的直哆嗦。
紫鹃倒好水端着小托盘过来,本想将药直接放入姑娘口中,却见姑娘伸手接了去,也不吃,只是打量着。
“我不想吃。”
紫鹃恐怕从没听到过这类的话,忙道:“姑娘是哪里不舒服吗?”
这句话引发了暖暖的不适,是的,她不舒服,极不舒服,她自小就晕船,这会儿风大浪高,船晃的厉害,浪花打在船体的声音不时传来,暖暖捂着胸口,指着自已支支吾吾的,紫鹃看来冰雪聪明,似乎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连忙捧了痰盂过来,暖暖哇的一声,将口中酸水吐出。
暖暖十分过意不去的看着紫鹃收拾,这时开门声响,又一个女孩捧着好些衣裳进来,见屋里的情形似乎姑娘刚刚吐过,几步上前帮着紫鹃收拾,又道:“这几天姑娘就不好生吃东西,此时胃中必定空空如也,刚熬好的粥,我去给姑娘端一碗来?”
暖暖连忙摆手,如今这个时候,吃粥是次要的,停船才最关键,暖暖伸手去揭窗屉,两个丫头看她吃力,便来帮忙,暖暖朝外面看着,天已暗了下去,风浪极大,瞧着似乎有山雨欲来的架势。
“快,寻个码头停船。”
“啊?”紫鹃雪雁对望着,回南路上,姑娘一向催着船只快行,怎么突然提议要停船靠岸,雪雁也看向窗外,仿佛明白了些,便道:“姑娘不必担心,方才已问过船家,这点小风浪是不怕的,咱们的船又大又稳……”
雪雁絮絮叨叨的还要继续说,暖暖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不是怕不稳当,是她晕船到受不了。
“快停下。”
雪雁一见姑娘脸色不好,连忙出去传话,幸好行驶在运河之上,离码头不算太远,不过小半个时辰,船便停靠在岸边,就这会儿也把暖暖折腾的够呛,紫鹃一边替姑娘揉着胸口,一边说道:“姑娘又不晕船,怎么吐的这么厉害,一会儿靠了岸,告诉琏二爷请个大夫来看看。”
外面来人传话说船已停泊在惠丰码头,惠丰是个小县城,归扬州管辖,也就是说,如今已到了扬州境内。暖暖不敢随意问些什么,不管哪一句话问出来,都会引来两个丫头的侧目,好在现在她知道了,这趟船是回扬州的。
刚刚收拾好,就有贾琏过来问候,暖暖定了定神,这是回到梦里见到的第一个贾家重量级的人物,联系到红楼中对贾琏的描写,暖暖断定一会儿见到的贾琏必是个纨绔子弟。
门开了,一位青年公子走了进来,暖暖起身相迎,朝那人脸上一看,不禁愣住了,原来这贾琏容貌俊美,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纪,白白净净的,一望而知是个富家公子的模样。
“听说妹妹身子不好,这会子可好些了,已经遣人上岸寻个大夫来,就怕这生冷之地,没个精通岐黄之人,好在没几日咱们就到扬州。”贾琏掏出怀中之表看了看说道:“已经到了申时末,一会儿就要用晚饭了,想与妹妹商议,江上风大浪大,不如停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行?”
此言正合暖暖之意,暖暖起身行了一礼,遵循着记忆说道:“一切但凭琏二哥做主就是。”
贾琏回去了,暖暖垮下肩膀倚在窗边向外望,岸上柳枝随风而摆,已经有凌星的小雨拍打在枝叶上,寒凉之气扑面而来,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