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死了,给墨启以沉重的打击,多少天都提不起精神来,这可怜的孩子,自打生下来,就没在自已身边生活过一日,再怎么送东西,送首饰,要什么给什么,也补偿不了她该得的名份,直到死这天,依然以宁府长孙媳的身份下葬。
姜王妃与王爷生活多年,哪能不了解自已夫君的心思,看他额头敷着毛巾,脸色腊黄腊黄的,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就这样被击倒,心里有心疼,也有不屑。姜王妃知道王爷只是单纯的心疼女儿,却忽略了其他的事情。
“即便王爷病成这个样子,能挽回可儿的命吗?正经快些好起来,跟贾家人要个说法才是正理,你这么躺着,只能让贾家给蒙混过去,难道咱们就任可儿白死了不成?”
墨启一怔,挣扎着坐了起来,姜王妃连忙扶住,往身后放了个靠垫,墨启伸手拉着姜王妃坐在身边,急促的问道:“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可儿不是好死的?”
姜王妃一撇嘴,就知道这样说他才会起来,接过丫头捧着的燕窝银耳莲子羹,一口一口的喂着墨启,墨启早等的不耐烦,连声追问,姜王妃才道:“可儿的病因在哪?是身份上的转变,二弟继位,她觉着没指望,这才病了,咱们替贾家在宫里请了好几位太医看脉,都说不相干,只是心病过重,这才几个月的功夫,人就没了,王爷不觉得蹊跷?”
“……”墨启暗暗点头,同意王妃的分析。
姜王妃见王爷终于来了兴致,分析道:“可儿的病虽险,却不至死,王爷很该打起精神,将贾家人提来问问,王爷想,二弟继位这才几个月的功夫,贾家那面封了个贵人,王家那面又出了个二品的内阁学士……”
墨启坐直了身子,眼睛瞪的老大,恨恨的说道:“难道是墨诚在捣鬼,他派人暗中杀了可儿?”
姜王妃吓了一跳,本意是引导着王爷看清贾王等人如今已慢慢往皇上那面靠拢,没想到王爷竟想到皇上那边去了,姜王妃忙道:“要说皇上办这样的事,我是不信的,可儿虽是咱家的人,不过是个女孩子,成不了事,能碍着他的眼?”
“未必不能,墨诚杀了可儿,这样贾家才真正与本王分心,来人!”墨启翻身下炕,丫头们连忙一边一个帮忙穿鞋,管家鲁元寿已经来到门外。
“王爷吩咐。”
“去把贾赦贾政贾珍贾蓉都给本王请了来,再请几个好仵作去宁国府,验明大小姐的真正死因。”
鲁管家连忙带人去了,这边姜王妃见王爷心思收了回来,忙叫人备饭,墨启略用了几口,管家便报称,说贾府的爷们来了。
墨启来到大厅,贾赦等人见王爷到来,都忙跪下了,墨启悠悠上座,也不叫起,只是看着跪在厅堂的几个人。
贾赦贾政犹可,来到忠义王府都换了便装,唯有贾珍一身孝衣,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墨启看到贾珍的形容,心里一跳,再看一眼贾蓉,面庞白净,并无泪痕,似无伤心之处。
贾赦等人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王爷不说话,他们也不敢先开口,墨启晾了半日,方道:“你贾氏一族,始终对本王忠心耿耿,本王因为相信你们,才将女儿托付,又赏了脸面与贾蓉结成秦晋之好,你们究竟是怎么照顾的?竟把我忠义王府的大郡主给害死了。”
贾赦等人连连磕头,只有贾珍说道:“王爷要怪就怪奴才吧,是奴才没有照料好可儿,奴才愿意偿命。”
墨启再看时,贾珍已经泪流满面,心知必有内情,遂将贾珍带到里边问话,贾赦等人虽留在厅上,却不敢私自起来,只好祈祷着王爷能尽快放他们回去。
墨启将贾珍带到密室,贾珍跪在王爷面前痛哭道:“奴才没有保护好可儿,深负王爷重托,王爷杀了奴才吧。”
“可儿究竟是怎么死的,你给本王一一道来。”
贾珍痛哭渐止,便道:“自打先帝去世,可儿便病了,延医问药的均不管用,奴才开导可儿,王爷还有机会,可儿的心也安稳了些,前几日,不知怎的,突然问奴才,王爷没能登基为帝是否与她有关……”
“这事儿她是怎么知道的?”墨启音调不知不觉的高了起来。
“不知道她从哪里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说王爷没能继位是因为外面有个私生女儿,奴才有罪,没看住可儿,可儿她是自尽的。”
轰!的一阵震倒了墨启,墨启不禁泪流满面,难道竟是自已害死了女儿吗?
姜王妃一直守在里间听两人说话,待听到可卿乃是自尽的,也顾不得什么,一掀帘子便抬腿出来,问道:“即使她听到这些话,心里愧疚,但是事实已然存在,可儿没必要自尽啊?”
墨启大怒:“你没听贾珍说,可儿是因为连累了本王吗?”
姜王妃忙过来告罪,扶着王爷到一边坐着,才道:“妾身这不也是着急吗,一个活生生的人,若病死了也罢,偏偏是自尽的,哪能不让人心疑,可儿身边的丫头呢?”
墨启这才想起,心痛当头,到底不如王妃想的明白,贾珍说道:“瑞珠当时就碰柱身亡,随她主子去了,奴才将宝珠认为孙女,可儿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姜王妃望了墨启一眼,墨启暗自点头,这时管家来报,仵作已验明死因,秦可卿确系自缢身亡,贾珍听此语,哭的更加厉害,几欲昏倒,墨启便要人放他们回去。
姜王妃提醒着:“可儿的事,宝珠必定知道,王爷可要留心着贾家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