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湘云如此待她必定是有理由的,想找个知情人询问,一时之间又想不出谁更合适些,雪雁便自告奋勇要去问问翠缕。
黛玉与紫鹃两人合力将银票自《列女传》中取出,黛玉叹息道:“明明是我自已的银子,搞的像见不得人似的。”
紫鹃劝道:“这可是姑娘救命的银子,万万不可掉以轻心,搁在首饰盒里呢?”
“姐妹们天天来闹,不定哪时候就露了馅,夹在琴谱中吧,这府里会读书写字的多,懂音律的却少。”
“姑娘为何让雪雁去打听云姑娘的事儿,她今天当着众人面可没给姑娘好脸,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黛玉也生气,只是离开京城几个月,今儿第一次见湘云,她就来个爱理不理的,怎能不让她疑心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故事,“咱们回来有些日子了,云儿今天来,我想着姐妹间一定很亲热,只没料到会是这样个结局,当然要问一问。”
雪雁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黛玉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雪雁便道:“翠缕也是说一半露一半的,好像跟宝姑娘有很大关系,还说之前怎么样,现在又怎么样,感觉心里也有着气呢。”
黛玉不解:“跟宝姐姐有关系,为什么把气撒到我身上来。”
墨启自从可卿死后,好长一段时间振作不起来,王妃百般相劝皆没用,整日唉声叹气的,这日上朝归来,见王妃脸色明显不同,很有姿彩,便问着发生了何事?
姜王妃将屋里人皆打发出去才道:“今儿赚了个大的,有件喜事让王爷知道。”
墨启似乎并没多大兴趣,只是瞧着窗外景色发怔,一转眼就要过年,可儿却长眠于地下,这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一辈子的遗憾,姜王妃来到身边说道:“自王爷从南边归来,一直焦虑不堪,妾身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今儿便能解了王爷一直以来的烦难之事。”
姜王妃自信满满,由不得墨启不信,手里虽端着茶,眼神已聚焦在王妃身上,姜王妃得意的笑道:“王爷,林海并没有死。”
墨启正喝茶,一口气顺不过来,呛的咳了好半日,王妃连忙接过茶碗扔到一边,拍着后背为他顺气,又道:“王爷一向沉稳,今儿怎么还激动起来,快坐下。”
“你说什么,林海还活着?”这可是真没想到,当日在扬州,也派了家奴去看守,林海确实被棺殓,难道入棺的是假的?
“林海的死因实在蹊跷,妾身不得不多想,先时还没事,怎么自打王爷去了,反倒病了,而且不过三个月的功夫,那病越来越重,江南众多名医皆治不好,最可疑的是皇上的做法,林海是谁?把握江南盐业财权的人,每年经他手的银子,有几百万两,源源不断的进入国库,这两年从户部帐薄上可以看出,连年减少,这已经够让人生疑的,若说是林海贪了,怎么先帝与当今皇上皆没反应,再说江南盐业任上有什么变化吗?根本没有。”
姜王妃的一席话说的墨启瞪大了眼睛,其实这些他也想过的,只是当日他就守在扬州坐阵,是经历了林海亡故的,所以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放在心上。
“王妃言之有理,现在想想,最可疑的还是二弟的反应,林海若那么重要,人死了,怎么不见他给林家后代任何恩典,仿若不知情一般,咱们重视的人,二弟不应该有这样的失误才对,那王妃都查到了什么?”
“埋在苏州老家坟茔里的根本就是一具空棺。”
墨启噌的站了起来,拳头重重的砸在了炕上的小几上,茶碗都蹦起老高,手背上的青筋隐隐出现,原来是这样,林海竟欺骗了他。
“王妃的消息确实吗?”
“妾身焉敢戏弄王爷,派去的人趁夜掘开了坟墓,里边除了砖头瓦块,什么都没有。”
这么说林海是诈死的!墨启咪起眼睛,唇边露出笑意:“他手里存着很多银子,必定东躲西藏,居无定所,眼下想找出他却也不难。”
姜王妃忙问端详,墨启笑道:“王妃忘了,林海的女儿此时正生活在荣国府贾家呢,只要把她弄了来,还怕林海不出现?”
“王爷说的是,要不妾身将林姑娘请了来咱们王府住着,再散播出消息去?”
墨启摆摆手道:“不忙,若逼的急了,只怕会惊动林海,弄个人到荣国府日夜看守,将与她有来往的人尽皆查一遍,林海活着,必然要与他这个女儿联络,咱们顺藤摸瓜就能找出林海来。”
姜王妃极为赞同,有黛玉在手,还怕弄不出银子来。
李嬷嬷将墨扬从南面带回来的东西送到寿康宫贵太妃手里,果然贵太妃除了墨扬特指的盒子,什么都没有收下,李嬷嬷悄悄的对墨扬说道:“太妃收下了,看过后也不甚明白,希望王爷得空去宫里请安时,见见她。”
墨扬心里奇怪,太后当年虽贵为皇后,父皇却还是跟兰贵妃更亲近些,所以有些事情,自已母妃知道的更多,可关于江南盐业上的事,母妃竟一点都不知晓,这还不奇吗?
第二日用过了早饭,墨扬便进宫去,到了寿康宫外踱了半日步,也未敢进去,不大功夫,就有太后派人请他过去,问着他:“即想见你母妃,怎么不请见,只站在门口发愣。”
墨扬似乎有些难为情,道:“前几日李嬷嬷将儿臣从南面带回的礼物送到母妃那里,谁料母妃一点情面不给,一件都没有收下,儿臣怕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