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有请贾珍的事不长时间贾母就知道了,贾珍刚在宁国府大门前下马,就有林之孝等在那里传老太太的话,贾珍连忙随着来到里边,彼时黛玉等人正承欢贾母膝下,见贾珍来了,忙回避,贾母便问着去忠顺王府的原因何在。
贾珍详细转诉了王爷所问之话,贾母一听,无非是些可卿有病期间延医问药,怎么办葬礼的事,并没什么特别,看来王爷心里也承认他这个侄女的身份,只是可卿都没了这么些日子,王爷怎么才想起来询问。
贾珍因说在王府门前见到了王子腾从里边出来,贾母忙问道:“是王爷亲自送出来的?”
“珍儿没看见,因怕尴尬,也没敢打招呼,躲到了一边,等他走了才进去。”
贾母暗自点头,看来王子腾一双脚想同时踩几艘船,这样也好,王家兴旺,自然少不了贾家的好处,只是这关系若是直接的就更好了,贾母开始冥思苦想,如何能与忠顺王攀上关系,送礼只怕送不起,多大的礼王爷才会稀罕,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联姻,贾母将身边的女孩想了个遍,又觉得没有一个能够匹配王爷。探春太小,迎春万事不沾惹的性子,就算进了王府也未必能帮上家里的忙,唉,眼下正是需要女孩子出力的时候,又都不合适。
唯一让她感到安慰的是王夫人最近几日对黛玉既和蔼又可亲,竟主动张罗着给黛玉缝制新衣打首饰,那日制好的新衣送了来,贾母看着,乃是以素色为主,多是青绿,偶见嫩黄水粉,贾母心下满意,就不知是十万两银票的功劳,还是托赖北静王妃送来的那些礼物。
墨扬没能从贾珍口中问出什么疑点来,一切都是那样的顺理成章,但墨扬还是将怀疑的目光投向皇宫的方向,他与姜王妃想的一样,即便大哥是因为私生女的缘故没有继位,可此事已成事实,可卿没必要就死,如今也不能说大哥一点机会都没有,各省府州县,大哥的亲信多着呢,且多在要职,据他所知,大哥还暗中扩张军队,很有想大干一场的架势。
热热闹闹的过完了年,就到了正月十五,墨扬除了宫宴之外概不参加,各府里请客也只让李嬷嬷代劳,这日约了水溶来府里喝酒,水溶端起酒壶闻了闻,欣喜的道:“这女儿红少说也有二十年,今儿可要得偿所愿了。”
“怎么说的像受多大委屈似的,北静王府还能缺了你的酒喝?”
“你那表妹全身都是优点,唯独不肯让我多吃酒,最头疼的是太妃什么都顺着她,我也只能忍,今儿是十五,宫里这会儿正热闹,你怎么不进宫?”
墨扬笑道:“大年夜的,因为别人都是成双成对,唯独我形影单调,太妃当着众人面好一通数落,多亏有太后庇佑,我才能全身而退,去了也没好脸色,不如留在府里看戏。”
水溶望望四周,悄无声息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放炮仗的声响,便问道:“莫名其妙的,哪有好戏可看?”
“你忘了今天是宫里嫔妃省亲的日子吗?一会儿我们一起往荣国府走一趟,都说他们府里准备的最热闹,咱们也去瞧瞧,来人,去请南安王。”
水溶忙拦住了他说道:“他今儿要在府里当贤夫,难得的团聚,别去扰他了,对了,前儿晚间我们在宝相阁吃酒,你去了忠义王府没来,哲琛认识了一位妙男。”
墨扬只是喝酒并不理会,水溶见挑不起他的兴致,忙接道:“要说那位公子长的,真是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
墨扬乐了“这是形容女子的。”
“你不信?”水溶一挑眉头“宁国府葬礼时,我第一次见,他长的跟女子并没什么分别,唇红齿白,比女子都美,你猜是哪家公子?”
“没兴趣。”
水溶扁扁嘴,啐道:“我这样说,你该学着配合才对,别忘了,你可有好男宠的名声。”
“那好吧,是谁?”墨扬已没了耐性。
“荣国公的孙子,小名叫宝玉的。”
原来是他,墨扬恍然大悟,忙问道:“哲琛见到了他?”
“我们在宝相阁论文,恰巧碰上他也来了,便坐在一处吃酒,我瞧着哲琛一双眼睛始终不离贾宝玉,做的太露骨了些。”
“好”这正是墨扬盼望的结果。
“好?”水溶扭头不解的望着他。
墨扬没有回避他的眼神,边斟酒边道:“难得他有喜欢的人,既然哲琛喜欢,你成全他就是了,闲时常约那位贾公子出来,也顺便解解他的相思之苦,他自已相约只怕要费一番周折。”
水溶沉吟一会儿,憋着笑问他:“你没安什么好心吧?”成全了哲琛岂不就意味着害了贾宝玉,虽说霍哲琛的爱好只有知近的两三个人知道,贾宝玉必定不知,可这事儿实在不妥。
墨扬眼神变的贼贼的,当然,他不想让黛玉嫁进贾府,如果她的生活按部就班,也能顺利的出嫁,那么林海知道女儿一切平安,岂不是要躲藏一辈子,话说回来,林海好大的本事,查了这么久竟连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实在让人佩服,他的那位管家也是个有本事的人,这才几个月的功夫,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小丫头那里也看不出与府外陌生人有什么联络,林海能人也。
“我与贾宝玉素不相识,害他做什么,只是相比较而言,哲琛跟我的关系更近一些,我自然要向着他说话。”
水溶才不信他的说词,但他执意撇清也不好追问到底,只是觉着贾宝玉可惜,一个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