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姓马名周字宾王的人可不是普通角色,他确如房遗爱所说,幼时贫寒孤苦又聪慧好学,成年后也有一段不得志的时期。马周此人豪放性格似三国时期的庞统,只不过他没有庞统的面容劣势,更无人家那样的好师兄。

武德一年,马周在邻郡混了个小文员的职位。他认为让他做这个事情,完全是大材小用,心有不爽之下,这家伙竟然整日饮酒为乐。虽性格与庞统相似,但是之前咱们说了,他可没有诸葛亮那样的好师兄给撑腰。

当时的上官,博州刺史听得自己手下居然有这么个家伙,叫过马周就是一顿狂喷,什么你不是做官的料,你好高骛远,你有才无德,巴拉巴拉一顿怒喝。豪放嘛,通常也可理解为真性情,所以-十分易怒。

马周一听,这个才华不如自己的顶头上司,居然敢如此羞辱人,一怒之下挂冠离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就是这么洒脱、就是这么任性。无事一身轻,先到山东玩了一趟。眼瞅着盘缠快用尽,他又萌生了到长安寻找机会的想法。

按历史上来说吧,马周的人生经历到此处,也就离飞黄腾达不远了。他本该经过推荐进入常何府中做门客,又有贞观初年天灾不断,李世民要求手下都上奏折说说应对之法。当时的马周为报常何之恩,替他写了文章,之后李世民惊为天人邀其入朝为官。

然而,在咱们的故事里,出了王珏这么个大变数,从她出现在大唐的那天起,历史注定将被改变。李世民先有王珏的提前预警,因此能提前做出诸多准备,又有耐旱作物在手,他哪还会愁得让手下们无论文武都来发表建议。也因此,马周失去了晋身机会,至今仍在常何府中做门客。

他今日穿行在坊间,原本是替常何去送信的,就这么着被二小给逮到了。至于为何能那么痛快地做房遗爱的记名弟子,他也有自己的考量在里面。

首先,百家派的名声在近几年来很旺,连太子都拜入王县伯门下,便知王珏此人绝非浪得虚名。又有王珏为百姓所做的诸多事情,和马周自己通过坊间传闻分析猜测出的内情,使得他对百家派十分向往。在大部分学子因错失此次科举懊恼时,马周的目标却是贞观五年的百家派收徒考试。

今日遇到房遗爱实在是一个毫无准备的意外,无论这个名满长安的小郎君有多会捣蛋,马周还是从他对自己的相面中得知,此子并非只会玩闹的勋贵二代。

马周虽对自己有信心,觉得在王珏的下次收徒中可以崭露头角。然而房遗爱已在大庭广众下提出记名弟子的事情,他就不好拒绝后再去参加考试了,全因房遗爱所提的命有一坎之说。旁人不知他原本就打算入百家派,见他去考试会以为他瞧不上房遗爱,而是指望王县伯帮忙过坎,如此恐生意外。

马周此人虽豪放,但不代表失了谨慎,也并不想做那任意妄为之事。无论他去参加考试是否能通过,都已让房遗爱失了颜面。便是有幸过了,也不好处理这师兄弟关系。故此,他才在房遗爱提出做记名弟子时,略思索就答应了。

尽管现在这个记名师父学识还不够,但他完全可以向师尊讨教问题嘛,辈分上矮一截又有什么关系,若连这点事情都介意的话,他此生便真就注定碌碌无为了。再有,听说房遗爱这一脉继承百家派玄学,他亦对玄学知识很感兴趣,若经考试入门,还不定能不能学到这门知识呢。

记名弟子啥滴,也是完全不在意。以自己的才学,估计不久就能转正。至于很多人指望的,靠着王县伯和太子出人头地,马周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这家伙的人生虽不顺当,但那份自信与傲气却从未被磨灭,他始终认为,自己缺少的是一个机会而不是一个依靠。

原本因房遗爱收徒后,不再继续为人相面而沮丧的百姓们,又找到了新乐趣--听马周讲人生经历。小二郎此人虽好攒媳妇本,但他对自己人可一点不小气,这不刚收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弟子嘛,先带徒弟去饭馆大吃一顿,再问问弟子的生活状况。

马周也不推辞,点上一堆好酒好菜,边吃边给二小讲着上述的人生经历。听到他说自己挂冠离去时,房遗爱拍案叫道:“做得好,那人狗眼看人低,咱们不伺候他!”

墨云在一旁点头附和道:“我想做什么事情,除了老师和长老们,谁都不敢指手划脚。你那上官也只是上官身份而已,居然敢如此数落与你,就瞧他做人极没分寸这点,我看他此生的官位也就那样了。”

马周高兴地干了一碗酒,“我做此决定,好多人数落我不知珍惜机会、不会讨好上官,还是老师与墨郎君有见识。”

那些特意跟来听三人谈话的围观者,听到此处都快忍不住了,暗道此人不愧被房遗爱一眼相中,瞧着他们说话这内容,完全是一路人。这么说来,房小郎没点咱名,恐怕不是因为咱没前途,而是因为咱没有那么奇葩。

弟子的身份与过往经历已了解,下面该聊聊今后的安排了,房遗爱试探着问道:“你今后有何打算?我是想让你先住在我家中,待我回去禀明老师后,再给你安排课程。”

哟,别看房小郎年幼,做起师父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都知道给弟子安排生活了。刚才在心中吐槽的人,这会儿又给房遗爱点赞了。

马周闻言也是一愣,他本打着通过房遗爱来跟王珏学习的心思,从未想过这个名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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