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燕煜所看重她的,就是她对其它女人的睿智手段,这以后,他一旦登基称帝,诺大的后宫,确实需要她这样的女人来掌控。
见燕煜丝毫不信胭脂雪会有争权夺势的野心家男子该有的城府手腕,影也没有再辩驳什么,毕竟他现在也只是起疑,手里没有丁点的证据,只得搁下,“现在宴席怕是已开,殿下还是先去参宴要紧,娘娘怕是也已经听说了图治一事,有您在场,多少能镇着点。”
燕煜点了点头,难看的面色有阴了三分,声音沉闷极了,“填补库银一事,就全权交由你处理了,做的干净点,还有……。”
说到这,目光锐利的撇向影,“图治。”
影目光一闪,抱拳作揖,“是!”
虽然图治对殿下忠心耿耿,可人一旦到了生死关头,只怕……
这个世间,还是只有死人,才最可靠。
华清宫主殿之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听到图治一家九族全被下狱的皇后,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内务府的图治,对自己的儿子,对自己儿子的宏图伟业代表的是什么意义!
“娘娘!”赵嬷嬷与前来报信的得喜公公被吓得不轻,连忙伸手去扶。
“娘娘您要息怒,息怒啊娘娘!”一边将皇后扶上软榻,赵嬷嬷一边忧心忡忡的劝慰。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啊,我的煜儿……。”对于赵嬷嬷的劝慰,皇后根本就听不进去,两眼都有了泪花。
十万兵马的吃穿用度,千名大小官.员打通关系所需的银钱,每年每月消耗下来的数字,那可是天文数字!
没了内务府库银,她的煜儿拿什么去养这些人?这无异于是彻底断送了煜儿的前程根基啊!
见皇后神情已经恍惚,还不断在呓语,赵嬷嬷只觉不好,连忙呵斥得喜公公,“还不快去请太医令过来!”
得喜还没见过皇后被气成这样的时候,被吓得双腿哆嗦,万一皇后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奴才是要被拿掉脑袋的!故,当即一边应着是,一边连滚带爬的出了主殿。
“没出息的东西!”见得喜如此,赵嬷嬷鄙夷的啐了一口。
牡丹园中。
“王妃姐姐,这可是在借酒浇愁么?”挺着肚子,在一路千金小姐自动唯恐不及而让开的道路上,水玲落趾高气昂的朝胭脂雪走来,脸上写满了快意。
胭脂雪啊,你也有尝到痛苦滋味的时候……
斟满一杯酒,举杯在唇前,胭脂雪眉飞色舞,侧头,睨向走来的水玲落,绛唇微勾,“愁?本王妃为何要愁?难道妹妹没看出来,姐姐我,这是在庆祝么?”
施施然落座在胭脂雪的旁坐,水玲落手臂懒懒撑在桌面,掌心托腮,笑靥娇若桃李,“大家都是女人,姐姐何必嘴硬呢。试问,这世间有哪个女人能容忍得了,要与自己的亲姐妹共侍一夫的羞辱呢?”
“妹妹说的是,说的……极是。”嘴角笑容加深,胭脂雪的眸子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此刻升起的宫灯火光的关系,竟跳动起了诡异的光芒。
水玲落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心底被胭脂雪这样的眸光所摄,底气便泄了下去,笑容有点僵,“没关系,姐姐若想找人一诉愁肠,妹妹定会愿意洗耳恭听的。”
可我怕你不敢听啊,好妹妹……轻抿一口薄酒,指尖把玩起了紫玉做的酒杯,胭脂雪面露感激之色,“那可多谢妹妹好意了。”
水玲落张了张嘴,原还再想多说几句讽刺的话来刺激刺激胭脂雪,想在从中找到些许痛快,没曾想,园子外,忽然传来了太监传报的声音。
“皇上驾到!”皇帝身边最得意的得福公公,声音恐是因为年纪大了的关系,不比年轻小太监的嗓子尖细,比较沉淀,比较让人耳朵舒服。
刚刚才纷纷落席的男男女女们都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转身面前牡丹园的进口处,朝那抹缓缓走来的明黄身影行跪拜礼,“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之前莺歌燕语一片如火如荼的氛围,被皇帝突然的降临,而击散的溃不成军。
百花宴,自古以来都是由后宫操持,毕竟这种拉媒牵红线的事情,还是后宫的女人出面会比较妥当。
所以,每年一度的百花节百花宴,皇帝基本都不会前来,王孙大臣也不会,来的,都是些青年才俊,还有各府的女眷夫人。
但皇帝今天却毫无征兆的突然降临百花宴,再者,皇帝又刚刚才把一个伺候皇家几朝几代的包衣大臣一家子全下了大狱,现在皇帝的突然出现,如何不让参宴的一干人等胆战心惊?
青年才俊的男子倒还好些,毕竟都是些即将步入仕途的王孙公子们,这点胆量要是都没有,以后如何在朝中立足为官?
只可怜了那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深闺命妇和小姐们,各个吓得花容失色了不说,还是满脸的担忧和冷汗,恨不得把自家的闺女千金的面容全都遮掩起来,唯恐被皇帝看见,更被皇帝看上。
如今皇帝已经五十有二,虽不能说老态,但也确实正在步入高龄。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谁知道皇帝还能有几个春.秋,谁又知道现在暗潮汹涌的皇子们又在对皇帝身下那把龙椅打的什么主意?
何况,现在来的都是些心疼自家女儿的妇人,她们不懂什么前.朝后宫的牵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