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国,国力之所以远超于我大燕,不但是因为地广物博,也是因为商业贸易,以及制造业,胜在不是一层两层。”拿着茶杯在指间转着圈儿玩,胭脂雪静静的垂眸看着杯子里的茶水波纹四起的样子,“可惜,再丰富雄厚的资源,也有开采完的一天。何况,对于祁国这样一个日进斗金的商贸大国来讲,资源更是在急速的缩减。怕是枯竭那日,就要为期不远了吧?摄政王。”
关于这一点,作为祁国最有权利掌控人之一的云颐,怎么可能不知道?
然而,做为一个身处深宅大院里的女人,却目光和心思如此的高瞻远瞩的胭脂雪,却看到了这一点,这不得不让云颐,再度用新的眼光,重新审视起了胭脂雪。
胭脂雪倒是大大方方的让云颐审视,依旧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玩着手里的杯子,眸子都没对云颐抬一下,“如果说,本王妃可以为摄政王提供想要的资源,那么摄政王以为,这笔买卖,能做还是不能做呢。蠹”
“什么!”云颐诧异的从榻上站了起来,“你有?髹”
五皇子燕陌的武功并不是很高,混迹在江湖也只能算是个二流的高手而已,所以他的点穴手法并不高明,几乎在胭脂雪抵达云颐那的同一时间里,燕楚就醒了过来。
碍于会遭到怀疑,燕楚不得不装睡了一会儿,努力耐心下来,等待自家娘子的回归。
然而,对度日如年的燕楚来讲,左等右等不过多了半盏茶的时辰,就已经快速地将他的耐心耗的一干二净了。
再也忍耐不住那份焦躁的心情,燕楚只得捂着头,揉着半睁开的惺忪眼睛,假装刚醒过来的样子,“唔……头好疼啊……。”
在看到燕楚这么快就醒过来时,流苏无情都是一惊。
独独听令的刚从外面训了掌柜一顿回来的无心,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在一旁笑嘻嘻的等着接下来看好戏。
魅音则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又开始拿着筷子,在被训了一顿的掌柜刚送来的饭菜里继续挑挑捡捡。
倒是那燕陌只是一愣,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深思。
关于这些人是什么反应,总之现在心急如焚却还要表面不得不装样子的燕楚,是再也没有心情管了,捂着头疼的脑袋,就开始四处的打量,询问,“我娘子呢?!”
先回过神来的流苏,紧忙上前安抚,“王爷,王妃很快就会回来了,您……。”
“很快是有多快?!”燕楚满面怒色,一掀被子,从睡榻上跳了下来,“我不管,我只要我的娘子!!”
“那还等什么。”这一回,向来就喜欢同燕楚作对的魅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逮住这么好的机会不去讽刺奚落燕楚,反倒与燕楚一个鼻孔出气,加上他那副死人表情,真是颇有一副要去共同御敌,同仇敌忾的模样。
流苏很是生气的扭头瞪了一眼魅音,然后回头温语细声的劝慰燕楚,挡到了燕楚的身前,“王爷,王妃吩咐过了,你不能去的。”
王爷素来都听王妃的话,流苏这下只有不敬无礼的对自己主子祭出这柄杀手锏。
没曾想,燕楚却面色不虞的怒瞪流苏,双臂一环胸,下巴抬得很高,“到底是王妃大,还是王爷大?!”
始料未及自家傻子王爷居然会拿身份尊卑的问题来质问自己,流苏有点呆住了。
“这还用说嘛,燕王您可是一家之主!再说了,古语说的好啊,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王妃是王爷的妻子,自然是要听王爷的了!”倚着墙壁在角落里磕着瓜子的无心幸灾乐祸的白了一眼流苏,“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还是做人家王府的大丫鬟呢,哼,连个丫鬟都做不好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没出息!”
流苏毫不理会无心的冷嘲热讽,只是焦急的劝解着愈发有了底气的燕楚,“可是王爷,您若是现在去找王妃,王妃可是要生气的。”
纵然她也很担心王妃的安危,但更多的,她更相信王妃的能力。
自从认识王妃以来,在她看来,王妃若无把握,若不是早已运筹帷幄,是绝对不会走出这一步的。
而每一次,王妃所走出的这一步,都是不小的棋局。
所以说,比起担心王妃的人生安全,她更担心,王爷如此莽撞的去找王妃,万一闹出什么事情来,岂不是会扰了王妃的局?
对于流苏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对自家娘子极度表忠心的行为,燕楚表示很生气,抬手就对流苏指着自己满是怒色的脸,“爷现在已经生气了!”
“……。”流苏深感无奈的将视线投向了五皇子燕陌。其实在以前王妃没嫁过来的时候,她有时还是很怕王爷生气的,倒不是他生气后做的某些事,而是她很怕哄王爷。
一直沉默不语的燕陌接收到流苏求救般的眼神,想着胭脂雪走前的嘱托,只好硬着头皮去劝根本就劝不动的燕楚,“皇兄,臣弟以为还是再等……。”
“等个屁。”魅音这时突然爆了一句粗口。
几个人都错愕而古怪的看向了魅音。
只见魅音正姿态优雅的起身,那张过度妖孽的脸上仍然没有半分的情绪。
这让几人都不禁开始怀疑起来,刚才那句话,真的是从这样一个男子的嘴里说出来的?
直到魅音已经朝房门走去,临了还甩下一句‘要来就来,不来就滚’的话之后,几人这才相信,之前那句脏话,看来还真是他说出口的……
这让无心和无情感到很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