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几刻钟的功夫过去,马车便停在了碧波湖的船坞前。
屈指敲了敲车棚,流苏恭敬有礼的朝隔开了马车里外风景的车帘道:“王……四小姐,碧波湖已经到了。”
平日她都已经叫习惯了王妃,现在突其来的改口,真是令她实在难以适应。
听到流苏的这声提醒后,当先下了马车的云颐,有些不悦的扫了流苏一眼,“既然改不了口,那便等什么时候能改口时,什么时候再来伺候。”
本来就十分不喜这个祁国摄政王的流苏,再听到此话,心里那团火蹭的一下就烧了起来,本想反驳个管他什么事,岂料,刚一张嘴还没说出半个字,就被随后跟着下车的胭脂雪一句话,堵得彻底没了话。
“说到底你都是燕王府的人,既然现在本小姐已经同燕王府再无什么关系了,那么,确实也就不用你再侍奉了。”挑起珠帘,悠悠然从马车里钻出的胭脂雪,将这话说的理所当然且淡泊无情,看向流苏的一双蓝色眸子,也是异常的冷漠疏离,“回你的燕王府吧,继续跟着本小姐,也只会给本小姐增添无谓的非议。”
“王妃……。”流苏有些瞠目结舌,望着现在的胭脂雪,竟是觉得异常的陌生。
“不要妄言。”胭脂雪面色一凛,眼神愈加冰冷,似乎流苏的这句称呼,将她给冒犯了。
流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云颐朝周围护卫的一个眼神出去,下一刻,流苏便被那些护卫给架到了一边。
流苏武功不弱,却也不是顶好,云颐的这几个护卫功夫可不弱,让流苏毫无反抗能力的被架到了一边,还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
对于这一切,胭脂雪连冷眼旁观的都不懒得做,只是视而不见的,自顾一味又与云颐在一旁开始了之前的卿卿我我。
朝云颐伸出纤细玉手,站在马车上的胭脂雪,笑容恬美,“扶我。”
云颐也跟着笑,眼底里尽是寵溺之色,左手牵过胭脂雪的小手,右手则揽上胭脂雪的细腰,旋即,胭脂雪整个人几乎都是被他给抱下来的。
裙裾飞扬宛若大朵杏花怒放,虽美,却不及胭脂雪的雍艳至极的笑容半分。
这美男美女的配对,本就已经惹得今儿也来赏景的一干看客频频侧目。
两人这样鹣鲽情深的一幕,更是惹眼逼人。
惹得周遭的无数看客直呼两人真是天生一对,真是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郎才女貌,面生的很之类议论,纷纭而至。
而此时,一辆过道的马车里,比起船坞前的欢愉气氛,整个马车里,气氛却是压抑的令人透不过气来。
花想容心惊胆战的往旁边挪了挪p股,小心翼翼的看着燕楚的脸色,咽了咽唾沫,干笑两声,“王……王爷,这肯定是一场误会,肯定啊,呵呵……。”
冷笑一声,燕楚的脸色铁青的简直就像一块铁板,手里拿着的一盒梨花酥在指间慢慢收紧,"哼,误会?“
这样
公然的和那该死的祁国摄政王眉来眼去不算,还对云颐笑的那么风.***,更是胆大包天和云颐肌肤相触!
就只是一句轻易的误会,就能解释的清楚的?
尤其,是这误会二字,更让燕楚不得不想起前几天,在一寸金的塔楼里发生的事情,当时,他亲眼看到这死女人都和云颐亲在了一块儿,结果也是一句误会了事!
本来他以为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现在呢?
若不是他另选一条去皇宫的路,就是为了给她买一盒添香楼的梨花酥,然后再转去太傅府看看她,这一幕他燕楚恐怕还未必能有那个眼福能看到呢!!
花想容没想到自己劝慰不成,反倒像说错了什么一样,看着眼前即将就要爆发的燕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可怜的小眼神只得从车窗向外张望,视线落到胭脂雪的身上,心里不断哀求,这位好王妃千万不要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否则……
就在胭脂雪与云颐手牵着手,在无数人艳羡的注目礼下准备入驻云颐在这早就包下的一艘画舫时,一缥月白色的瘦削身影,从人堆里挤出。
“胭脂雪!”从人堆里挤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最近被封了郡王的二皇子燕卿,此刻,他跑到了胭脂雪与云颐面前,对胭脂雪怒目而视,“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吧?为的不就是想摆脱我大的皇兄,是不是!”
若不是这个处处留情的胭脂雪主动g引云颐,云颐一个身为祁国位高权重的摄政王,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若不是她胭脂雪把云颐迷得神魂颠倒,云颐怎么可能会为了她胭脂雪这样一别人之妻作出这等威胁?
他不傻,云颐这威胁若出现了一点瑕疵,父皇就会反其道而行,干脆把云颐扣在燕国做人质!
而云颐身为祁国的摄政王,不可能连这么明摆着的后果都看不出来!
“二皇子,你身为燕国的皇子,却对本王的王妃此无礼,这就是你们燕国的礼仪之道?”不待胭脂雪理会燕卿的问题,云颐却先一步挡到了胭脂雪的身前,将胭脂雪护在了身后,面色沉凝的看向燕卿,似笑非笑,“还是说,这就是你们对本王的待客之道?”
没得到答案的燕卿没想到云颐会突然跳出来为胭脂雪辩护,脸色也是越发的难看,“摄政王,你确定看清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确定要为了她,跟我们大燕国作对?本殿劝你,还是把眼睛擦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