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子殿下虽然大张旗鼓的审问玉姬,可实际上只是雷声大雨点儿小,压根就没有真的要把玉姬怎么样的样子。
看到这,海棠眼里涌动起浓浓的妒意和杀意,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
任何阻碍她海棠成为殿下最心爱的女人的人,都必须清除,一个,不留。
嘴角掀过一朵阴戾的笑花,转瞬海棠就对燕煜笑靥如花的安慰,“殿下你别生气了,这样容易上火上了身子的。其实妾身还算会一些鸡毛蒜皮的养身之术,不若就让妾身现下去看看落妃姐姐的情况,殿下以为如何?”
“你……会医术?”燕煜略带诧异的视线终于转到了怀里的海棠身上,“本宫怎么不知?”
海棠是影手底下一手调.教出来的一级细作,大概海棠会的东西,他作为主子,多少还是从影的嘴里了解过的。
海棠垂下脸,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讷讷道:“在燕王府时,燕王总是大病小病的,管家怕有时王爷出去顽时突得这些小毛病,又不能随时带着大夫在身,于是,燕王府凡是有在燕王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没有不懂一些医理皮毛的。”
“原来如此。”燕煜沉吟了一下,对海棠的话并没有什么疑虑,因为这件事,以前他的另一个在燕楚身边的顶级眼线细作,燕王府的一等大丫鬟巧银,以前就在情报中略略提到过此事。
“既然如此,你就先去给落妃瞧瞧吧。”一挥手,燕煜让海棠到水玲落那边去。
海棠袅袅起身,应声退下,遂,莲步轻移到了太子高座右手边不远处的贵妃椅榻前。
青禾见海棠过来,满含泪水的目光动了动,对海棠感激涕零的道谢,“多谢棠妃小主,还请小主好生给我家小主瞧瞧……。”
海棠微微一笑,声音柔婉,“你别担心,落妃姐姐一定会没事儿的。”
边说着,边弯下腰,准备将手搭在了青禾刚把水玲落放出来的右手手腕处。
因为海棠是背对着所有人的,所以大堂内的众人都看不见,她现在正面下的动作,尤其是小动作,小到,除了与她是面对面的青禾以外,谁也没能看见。
没曾想,顷刻之后,就听到了海棠的惊叫声,和看到了海棠惊慌失措的后退样子。
“啊!落妃姐姐流血了,流血了……。”一边花容失色的惊呼着,海棠一边措手不及的往后倒退着。
“什么!”燕煜大惊,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大步流星的往水玲落的方向奔走了过去。
然,人还未完全到水玲落身边时,就已经远远看到了从水玲落那条没能包裹进被褥里的纤细小腿上,有一条血线正从上而下的蜿蜒而下,最终水玲落被泡的发肿发白的脚趾上汇成一处,一颗颗豆大血珠,啪嗒啪嗒的垂落到地。
燕煜有一时的怔愣住了,因为这样的场面,他从未经历过,除了水玲落,还没有女人为他生育过孩子,更没有其它的女人,为他小产过。
“小主,小主!您要坚持住啊,坚持住啊小主!!”青禾大惊失色,哭声肝肠寸断,喊声嘶声力竭,紧抱着水玲落的双臂不断摇晃着水玲落,“您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啊,这孩子是殿下的第一个孩子啊,是皇长孙啊小主,小主……。”
一时,全场寂静。
在场所有人,除了哭的嘶声
力竭的青禾,和嘤嘤垂泪的海棠外,没有一个人对水玲落露出怜悯的神情,有的,只是无声的幸灾乐祸。
这,自然都是水玲落平日恶性循环以后的结果。
而他们之所以安静,是因为这个孩子,正如青禾说的那样,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是皇室燕家的第一个皇长孙。
而接下来的结果……
猛地,燕煜赫然转身,一个箭步到了堂中央,一个巴掌便狠狠扇在了玉姬的脸上,“贱人!”
这一巴掌,燕煜扇的够狠够劲,玉姬整个人都被扇翻在了地上,打的玉面高肿,嘴角流血。
然而,玉姬没有哭,没有伤心难过,连自己被打肿的脸颊都没有去在乎在意的意思,任它痛着肿着,就这么扭过头,看着对自己居高临下的男人,手臂撑着身子,一点儿一点儿的撑了起来,最后坐起。
坐定在地后,玉姬就这么仰望着燕煜,笑了,眼里却有某种东西,在支离破碎,“那么太子殿下,您打算怎么处置我这个害死皇长孙的凶手呢。”
燕煜怔然,就这么望着地上的玉面美人,哑然无声。
打从五年前遇到玉姬,他就从来没有见过她笑过,一次都没有,哪怕他费尽心思,耗尽心力,也没有博得过这个女人的欢心,仿佛,这个女人不光是外表,内里的心肝脾肺,也是寒冰铸就的。
现在,她却对自己笑了,笑容那么美,美的,就像在炎炎夏日的黑夜里,冰莲池里的盛放的冰莲花。
都说,花朵在最美的那一刻,就是它即将凋零的前一刻。
此刻的燕煜看着这样的玉姬,就是这样的感觉。
这时,从外边匆匆带着张御医张霆琛赶来的德禄公公,见到这个情形,无不大惊失色。
“这这这……哎唷!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德禄公公抓狂的几乎就要跳脚。
如果让皇后娘娘知道落妃肚子里的皇长孙没有了,那他这个被派来监督东宫这些女人一应大小事务的总管太监的小命,将会第一个不保啊!
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啊?!
“德禄公公,您一定要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