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自己是没有发现的,现在满心都在幻想着呆会儿该是怎样精彩的场面。
由于三人离主屋的大门并不遥远,左不过就是十几步的样子,故而现在因花想容兴起的紧,所以是大踏步的三步并两步的走,才没走几步的路,就已经到了主屋的房门前。
毕竟不是宫里的殿宇,就算修缮的再怎么华丽,这些门窗,摆设什么的,自是都不能跟宫里的去比气派,不过就是普通的四方镂空雕花的大门,而金贵也就金贵在木料和花纹的图案细腻上。
这图案是胭脂雨素日最爱的垂丝海棠,不难想象,这样的花朵是需要怎样的能工巧匠前来精心雕琢的。
花想容瞧着门面上栩栩如生的垂丝海棠,不屑的嗤之以鼻,心中颇为不是滋味。
一想到王爷曾经对这个恶毒女人的好,他就忍不住那颗要为自家王妃鸣不平的心情。
毕竟他是跟踪过自家王妃不少日子的人,虽然谈不上了解,但是王妃许多的种种作为,他皆是看在眼里,反正王妃确实是从来都没有过要害王爷的心就是了。
何况,很多人合了自己的眼缘就是合了自己的眼缘,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道理可言。
不然,若比起恶毒,胭脂雪比起胭脂雨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这又要怎么算?
当然,花想容如斯的憎恶胭脂雨,多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胭脂雨三年前的那番作为,不仅仅害他受了连累,更害了他有了说不出的深深内疚,毕竟他若是那晚不是因为贪生怕死被王爷责怪,所以没去禀报王妃被人挟持劫走,而并非胭脂雨那样的颠倒黑白的话,那后面的一切误会,都不可能再发生,也不至于最后,有了那样凄惨的结局。
自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胭脂雨的那出戏,害的王爷居然和王妃自相残杀,即便他当晚没有参与整个过程,但是事后看到王爷生不如死的样子,他也能猜出个一二当时的情景。
有些事真是不想则以,一想就会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是恨得牙根痒痒。
花想容就是这样的例子,所以他在西府楼主屋门前站立迟疑的片刻间,刚才那嬉皮笑脸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即便他有半张玉蝴蝶面具遮脸,但从他外露的眼睛里,和冷凝的薄唇上,以及通体散发出的气息里,都能让人感受得到他深深的杀意。
小云子和小林子好歹是秦管家底下的人,武功虽谈不上高手之流,却也是个中等,自然没有错过走在前头的花想容散发出的强烈杀机。
当然,如此强烈的杀意,哪怕是两人没有武功,但凡只要聪明敏.感一点,也依然能感觉的到。
所以,两个人出自本能的,就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抖抖索索战战兢兢的几乎是两人紧挨着的,就差没吓得抱在一起了。
不的,只嬉皮笑脸的样子,去肤浅的判是个好脾气好说话的人,但是只有他们这帮子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是知道的,那绝笔是个阴险狡诈,手段残暴,丧心病狂,神经兮兮……总之就不是个什么好鸟,呃,好人。
脑子虽然有时候喜欢自作聪明,但这并不代是个笨的只是冲动和自以为是了一点儿。
所以,排除他们顶头上司的秦管家,以及至高无上的主子燕王以外,在这燕王府里头,谁都
知道,这最可怕的,恐怕了。
这不,他们害怕他,自是害怕的很有理由。
砰的一声,花想容将房门终于推了开,并非用脚踹,而是很斯文的,用手。
看到这,小云子和小林子就更害怕了,瑟瑟发抖的缩成一团,都不敢往前走了。
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人发脾气都是像爆竹一样热烈,而是截然相反的,反而会对你更加的笑脸相迎,说不定还会对你百般的温柔。
如果你要评哪种人生气的时候最危险,那么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绝对是后面那一个。
推开门,今日晴好的阳光,便顺着屋门的开启,趁机挥洒进了屋子。
满屋子的情景,也瞬息照进了花想容的眼里。
只不过,在屋子里的画面进入眼中的时候,一股更快的气味,已经先一步窜进了他的鼻翼里。
花想容下一刻立即捂住了口鼻,难掩惊色的,愣愣的看着屋子里的景象。
屋子还是以前那个屋子,没有撤去其中的任何一样东西,不过因为年久无人打扫,再好的那些东西上,也已经是落满了灰尘。
而还有些易碎的摆设,譬如古董一类,几乎都没有几个完好,全都残缺不全的滚落在地,从倒下的柜子不难看出,这分明是被人推倒的,砸在地上的。
这些先不说,第一眼进到花想容眼睛里的,并非是这样无关紧要的身外物。
而首当其冲的,是屋子里的人,确切的说,是这屋子的主人……胭脂雨。
那是怎样的落拓,几乎都让花想容竟一时间找不出词语来形容。
只是当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个女人的第一眼,花想容几乎以为,那根本就不是他们口中的雨王妃。
如果不是因为继续仔细看,如果不是因为胭脂雨有那条标志性的断掉的左腿,花想容差点就要大声喊叫,说雨王妃逃跑了——
彼时,只见躺在冰冷的,沾满了不知道是一些什么脏污组合而成的黑色污垢的地板上那女人,因为多年不剪的关系,恐怕已经长得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