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这话说的极为漫不经心,语气里,甚至还带了些许调笑和戏谑的口吻,半点也不见要生气,或是有杀气的样子。
而这话音不过刚从她嘴里说完,但见她说话间抬起的左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用其食指和中指,生生的将再度朝她脖颈挥砍而来的剑锋,生生的夹了住。
“玉儿!”
剑刃被水玉两指夹住的同时,剑刃随之就停止了攻势,而这持剑之人,正用着可以说是欣喜若狂的表情,注目向了水玉。
水玉屈指一弹,见两指夹住的太过于靠近自己脖颈的剑刃弹开了一些,遂,又慢条斯理的掸了掸广袖,如画的眉目斜睨了一眼来人,只是这微小的眉眼动作,竟被她演绎出了说不出的万种风情,但见丹唇微勾,巧笑嫣然,“摄政王这才刚来我这,就要对我水玉刀剑相向,这样真的是为人朋友之道么。”
听得她这般一说,来人毫不犹豫的将手中削铁如泥的宝剑随手往地上一扔,脸上布满歉意的对水玉挠头憨笑,目光却直直的锁视在水玉秀致如画的眉眼上,“本王以为是你这进了贼人,院子里又没点灯,这才一紧张,又看不清来人的情况下,这不就出了手了么。不曾想却是你回来了……。”
“唷,摄政王可是祁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竟然跑到了我这小门小户里当起了看家看门的护院,这不是要折煞死我么。”水玉熟门熟路的,摸着黑到了院中一角安设的一柱花岗岩雕刻而成的灯台前,一手取下上面的薄纱灯罩,一手拿起灯台上的火折子吹拂燃起,遂,点燃了没有了灯罩阻碍的蜡烛。
别看这小院陈旧不新,可样样东西都是十分的精细,就譬如这一支小小的蜡烛,那可是西域几经曲折和遥遥路途,才送到水玉山庄手中的,它不但点出来的光是不同于普通蜡烛那昏黄色的银白色,而且点起来,还有股别样的幽香。
这股幽香略有些复杂,应该是许多香味的东西中和而成的特殊香料,闻到鼻子里,一时根本闻不出什么味道,不过,却对失眠和头疼中风之人,极有奇效。
世间之大,总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是这样小小的一支略有奇异的蜡烛,连她的师父魅音,都品不出这蜡烛里,到底融合进了一些什么材料进去。
反正呢,有了这蜡烛的帮助之后,如果不是特殊的日子和时间,或是忘记点了这种蜡烛,水玉的噩梦情况,还是得到了很有效的改善的。
这蜡烛一燃起来,银白色的火光,很快就将整个小小的四合小院儿,给照的亮如白昼。
院子里的景致和陈设,立刻清晰的映照到了水玉的眸子里,不过水玉此刻的眸子是对着来人的,所以这一刻,只是来人的模样脸孔,完全的倒影到了水玉的眼睛里。
来人生的娇中带媚,尤是那双细长上翘的眉眼,更是将妩媚二字诠释的淋漓尽致,细腻白皙的肌肤像极了上好的瓷器,几乎找不到丁点的瑕疵,令人恨不得想要伸手上去摸上一把,而那一张唇,略厚饱满的菱形,说是樱桃小口也可说不为过,樱花粉一般的色泽,更让这张唇,实在充满了太多的致命诱.惑。
水玉挑眉想,这也不怪乎眼前这个男子在祁国来无影去无踪很少在人前现身,几乎没有几个人见过这个在祁国呼风唤雨独揽大权的祁国摄政王到底生了个怎生的模样。
想来如此出众的容貌,几乎在女子里头,都很难找到这样的绝色妩媚,这般的祸国殃民,这般的男生女相,若是出现在祁国的朝堂之上,不知道又要招来怎样的褒贬。
在这样一个世间里,容貌这种东西究竟有多重要,有多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呵,恐怕再没有一个人,能比她水玉这个曾经在前世,被人称作大燕第一丑女的人,知道的更加清楚的了。
而纵然面前这云颐生的祸水一般,却也未必是件好事,毕竟要坐上祁国的那个最高的位置,那可是龙椅。
龙椅被无数野心家垂涎,自然也就有了无数的对手,而这对手若不想让你坐上去,自然会在你的身上和身边,寻找出各种的理由来推诿挑刺。
然,就凭云颐这生的过于美丽的脸蛋,恐怕也就足以能被其他有心人,给挑出一百种错来。
彼时,这向来不会说话的云颐,在被水玉这一番戏谑的言辞调侃下,已经是脸面燥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嘴唇咬了又咬,说不出半个字来的,垂着小脸,很是紧张的摆弄着自己的衣摆。
见到这般‘美景’,水玉心里头那个奇痒就是忍不住的生了出来,这心一痒,手自然而然也跟着痒了起来,几乎是都没有过过脑子的,手就朝人家美男的下巴伸了过去,手指一勾一抬,轻易将美男的下巴就给抬了起来,“美人儿,说吧,来找本公子,究竟所谓何事?”
不比刚才的戏谑意味,在她这番举动的衬托下,那略带魅意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有股子登徒子才会有的邪气儿味道。
云颐不知她突然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呆愣过后,就是两颊烧红,表情羞赧,目光躲闪,“本王……本王只是……。”
看着面前这个以前总是对自己喊打喊杀,现在却在自己面前乖顺羞赧的像个小姑娘似地男子,水玉就觉得特别想笑,就想感叹这个世间和人与人之间的奇妙。
不过。
水玉心思电转,缓缓的就松开了云颐的下巴,表情也渐渐恢复如初,倒不是对别人的过度冰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