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查证,他又把脚步折了回来,转身看向了摆在外室正中央的,那只三脚青铜香炉,歪歪扭扭的走了过去,凑近了闻,反闻不到刚才的那股味道了,只有扑鼻的清甜茶香。
为此,他又往旁边倒退两步,离香炉远些,不想,他这倒退旁边的方向,恰好是通往盥洗室的方向
。
这一下,他猛地一怔,清晰的就闻到了这股若有若无的异香,立时,他警惕的目光,便转射向了盥洗室。
“迷迭香。”他危险的眯起了双眼,大步流星的就往盥洗室奔了过去,脚步再不是刚才那般踉跄,而是十足的平稳有力,且快速。
不过,在他冲进盥洗室不到眨眼间,他又有立刻退了出来,脸色十分的难看,脚下一转,快速的往屋外跑了出去,“来人!!”
三日之后,大燕国兴起了一件可以称得上是与民同乐的大喜事儿,大燕的亲王,燕王,将要在今日,迎娶祁国的公主。
在这样战火连连的年代,人们不想知道这个天下是由谁来主宰,也不想知道今天坐在皇位上的是谁,明天坐在皇位上的又是谁,他们只想知道一件事—偿—
什么时候,他们的生活,才能彻底的平静下来。
都说愚民愚民,其实平民们并不傻,他们只是单纯,不愿想的太多,故而,燕王迎娶祁国公主这样的事情,他们再怎么愚鲁,心里一个个的都是清楚的,这样的两国联姻,代表的将是什么意义。
大燕和大祁的再度紧密相连,邦交牢不可破,那将意味着两国一体,而四国紧张的局势,将会因为两国这样的举动,得到一定的制衡效果。
可惜大溱和大晋国没有早早的知晓两国会有这样的举动,不然这次的联姻,两国必定会出非常手段,来进行破坏。
当然,就算事到临头,在今天的大喜之日,他们压根也没想过要放弃这个念头。
所以,今天燕王迎娶祁国公主的大喜之日,注定,是绝非等闲的一天。
大燕的子民因为都很高兴,所以早早的就来到了迎亲队会经过的街道两侧寻了位置站好,翘首以盼着。
当看到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时,人们都有些惊呆了。
“哎呀,好大的排场!”
“是啊是啊,你看看你看看,这不光有燕王府的亲卫队,还有皇宫的锦衣卫诶!咦?那些人将士是什么人,怎么都是一阵银色盔甲,好像都没听说过我们大燕,有这样的一支军队啊?”
“笨,你瞅瞅那他们高举的旗帜不就知道了!”
“嘶……这狼图腾是代表的大溱,雄鹰图腾代表的大晋,我们大燕代表的龙图腾,那这青鸟的图腾,就是大祁的标志图腾了!这么说,这群精神干练的银甲兵,是大祁的将士!”
“诶诶,前儿我宫里边儿的亲戚就曾透露,说这大祁的陪嫁可了不得啊,不光金银成山,还陪嫁二十万骁骑兵给祁国公主呢!”
“我去——好大的手笔,看来大祁国君,是十分的重视这场联姻啊!”
“那当然,这代表的意义可不是普通的联姻,那可是代表着两国的关系将走上一体化,能不大手笔吗?”
“哎呀,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当然希望两国关系越友好越好啊,谁不想过太平日子,谁想打仗啊?巴不得就这样太太平平下去才好呢——”
“谁说不是呢
”
在街道挤满的人群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迎亲队已经由远及近,浩浩荡荡的在人们的眼前走过。
威风凛凛的阵势,庄严喜庆的气势,无不挑动着人们的神经,令人们忍不住的欢呼雀跃。
当然,最让人们感到高兴的,不仅仅只是这场婚姻下的真正意义,还有在露天的马车上,牵手相坐在一起的一对新人。
虽然以前人们都知道,他们大燕的燕王有腿疾,已经不能在行走,但是,在此刻,人们看到马车上的新郎官时,不会再想到他是一个残废,而是被他的俊美脸庞,和迷人的笑容所深深的折服,所倾慕。
大概是人们太沉浸在这样的欢愉中,所以并没有看的那般仔细,发现今天新郎官的笑容,是何等的异样,那双眼睛里,迸射是怎样的滔天-怒火,光是新郎官的俊美和笑容,就已经让他们感到眼花缭乱了。
彼时,只有身为当事人,做着新郎官的燕楚心里最清楚,他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总之就是一句话,他不但被下药了,有知有觉,就是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还被人强制的用木夹子夹了一晚上的脸皮,才定型出了这个该死的傻笑……
想到这,他真是恨不得把他那个恶趣味的混-蛋五弟,给狠狠的痛打一顿!
到底都还是流着同样血脉的亲兄弟,怎么就这样心狠手辣的恶整他,用这样强硬近乎到残忍的方式,来逼他成亲!
谁都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有多难受,有多恐惧,既害怕在回到燕王府时,会看到她,又害怕回到燕王府时,根本再也看不到她——
只要一想想,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就要滴出血来……
再度失去她,是他所不能忍受,更不能承受的!
“燕王,你为什么非要背叛雪,为什么——”
一声横空而来的怒吼,惊醒了正沉浸在苦痛之中的燕楚。
燕楚虽然全身都不能动弹,但唯有这双眼睛,还是可以转动的,而当他抬眼,循声望去,就见街边的一处亭台楼阁的酒楼屋顶之上,正站着一个一身翩翩玄黑锦袍,竖着高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