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像王爷小的时候那样,他轻轻去拍拍王爷的头,却发现满手的血,终究只能颤抖的僵在半空。
燕楚没有任何的反应和回应,眼睛空洞的吓人。
见状,秦管家一时无法忍住,竟低低的哭了起来,老泪纵横。
但没哭几声,秦管家突然大叫一声,“王爷,说不定有一个人可以救王妃,有一个人可以救王妃啊!”
秦管家所有的话,燕楚已经全然听不进耳朵里了,但是,却将‘可以救王妃’这五个字生生听了进去。
“谁,谁可以救她?!”灵魂仿佛顷刻回体,而回神的第一件事,燕楚便是紧紧抓住了秦管家的手臂。
只觉自己的手臂就要被捏断的秦管家一时也顾不得疼痛,赶紧回答,“您忘了吗,这次您毒火攻心,是钦天监明了大人救的您,他可是有享负能起死回生肉白骨盛名的神农宫第七代宫主,他说不定会有办法救王妃的!”
“对,对对,哈,哈哈,本王怎么把他给忘了,怎么能把他给忘了!”一拍脑门,燕楚笑的近乎癫狂。
“王爷,阿容今天去了陕关巡视大军的训练,恐怕……。”秦管家眉头微蹙,若是阿容在该多好,这小子素来机灵得很,而且他不在,王爷肯定会……
不出秦管家所料,燕楚立刻毫不犹豫道:“本王亲自前去!”
不容反驳的撂下这话,便疾步起身,取了屋中所挂的一副水墨丹青图后,机关匣里藏起的那半张青铜鬼面具,匆匆撕下身上的盛装,换上一件无甚显眼的黑衣,难舍的最后看了一眼榻上的胭脂雪后,便吩咐一声,“给王妃多盖些被子,等本王回来。”
说完,便开了后窗,跳窗离开,直奔皇城。
担忧的望着窗外燕楚急速消失的身影,秦管家叹了口气,踉跄从地上起身,脚步蹒跚的走向了软榻。
待到榻前,秦管家依令行事,为已经不会再知道冷暖的胭脂雪,缓缓盖上了厚厚的棉被,“王妃啊,如果您好命,还能活下来,那您一定要和王爷好好的过,切莫背叛王爷,莫舍弃王爷……可否。”
虽如今燕楚一身武功被明了的梅花针封住了五层,但五层的功力对他的轻功和身法并无甚太多影响,仍旧快过鬼魅。
这也是为何,燕王府的护卫和侍卫纵然都是高手如云,却没有发现自家王爷经常这般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的缘由。
一会子的功夫,燕楚便如入无人之境的进了戒备森严的皇城,驾轻熟路的到了钦天监所居住的混挲园。
这次倒是好,明了既不在哪个难找的犄角旮旯里名曰闭关修炼,实则在炼各种毒药,也没有在什么打坐观星,而是正在偌大的混挲园子里,给象征了两百零八颗星宿的混挲树浇水。
混挲树的花朵是妖艳的暗蓝色,一园子两百多棵,怎么看,都是妖异比艳丽多上几分,诡谲的不行。
燕楚没有多少心情去管这些混挲树如何,视线搜寻到了树下正在浇水的明了,便如盯住了猎物的豹,纵身一跃,便从房顶上跳下,几步掠到明了身前,狠狠掐住了明了的脖子,危险胁迫,“不许有
任何挣扎,只要你救活一个人,我就放了你!”
纵然明了经历过无数生死劫难,被像个鬼一样突然无声无息出现,突然掐住了自己脖子,要让自己救人的男人如此堂而皇之的威胁,却还是头一遭,惊吓也是头一遭。
因为喉咙被掐的太紧,无法发出声音,他只能用点头表达。
燕楚料到明了是个惜命之人,知道他会乖乖听话,不会做任何对他自己不利的事情,便放心的从掐脖子改成了揪着他的衣领,火速折回王府。
期间,明了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偶尔悄悄去看戴着青铜鬼面一言不发也看不出个什么神情的燕楚。
这诡异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是能救人的医者的?
莫非,他和上次燕王妃提及的那个给他写字条屡屡威胁她的蒙面女子,是有关联的?
明了很想开口追问这个答案,但是他并不笨,自然知道像他们这样的神秘莫测之人,是绝对不会吐露半点对自己很可能会暴露身份的关联之言的,故而,他只得将这些问题在脑中盘旋不下。
直到,当威严浩气的燕王府赫然映入眼帘时,明了顿时眼前一亮,心中便有了几分笃定。
这三番两次,所救之人都是在这燕王府,天底下,能有如此的巧合?
几个脚下飞踏到了燕王府的屋顶,纵身跃下,燕楚揪着明了跳进去时的那扇后窗,进了主屋。
听到响动,秦管家便心知是王爷回来了,这一次,他没有再出面与明了打个照面,而是用了许久未用尚且还敏捷的身手,迅速的躲进了房间的屏风后面。
王爷此番亲自去将明了‘请’来,就已经十分的不妥,很容易让明了这只狡猾的狐狸怀疑王爷的身份,若他秦管家这个全燕国的人都知道是燕王最得力的心腹,竟熟识现在戴着面具尚还不明身份的王爷,明了必定会更加怀疑王爷的面具下,就是燕王,继而,不免会联想到燕王居然是在装傻卖痴。
若被这个来燕国目的不详的明了知道了王爷这个秘密,绝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之后可以杀了明了,但是,像明了这样的国手神医,实在难得,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