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义冷哼一声:“莫要以为你有了玄阴甲胄的庇护,便可以为所欲为了。错了就是错了,就必须受到惩罚。张珏,脱掉甲胄,下地狱吧,我不想动手亲自击破这件甲胄。”
张珏心中冷笑一声,你倒是打的好算盘啊。
“老祖宗,张珏愚钝,不知道我何错之有?”
张元义错过了最佳时机,现在没办法来硬的了,只能冷哼道:“你断祖师道香火……”
张珏打断道:“祖师道香火不会断。要说断,应该是老祖宗您断了祖师道香火才是。我一心想要还阳,而老祖宗却屡屡阻拦,是何居心?应该是老祖宗一心想断祖师道香火。”
张元义心中一禀,好胆,竟然开始顶嘴了。
“大胆,怎样和祖宗说话呢?”
当即就有张元义派的人出声怒斥了:“大胆张珏,污蔑祖师,你是何居心?”
“众位,这件事不用再争论了,让他下地狱吧。”
“……”
这个时候,张珏派的人却不能继续沉默了。他们明白了,原来张珏的杀手锏是无常府啊,他和无常府有交情?这是一大助力啊,必须保他。
“此言差矣,张珏没错,为何要下地狱?”
“你说他没错?难道是怀疑老祖宗错了么?”
“不敢怀疑老祖宗,只是这件事有争论。”
“祖师道香火不能断,犯错是小,香火是大。先让张珏还阳才是正经,其他事情等张珏重回地府任职之后,老祖宗再说惩罚之事不迟啊。”
“你废话,这一计秋后算账,到最后不就不了了之了么?必须惩罚他,先惩罚。”
“祖师道香火传承是大事,不同意张珏还阳的,究竟是何居心啊?”
“……”
争论了起来。张珏派和张元义派彻底决裂了,彻底摆明了立场。原因,便是因为那一件玄阴甲胄,因为无常府。
看样子。似乎局势没有什么变化。但张开福和张云鹏却松了一口气,这其实大局已定了。
方才自己祖孙三代有了杀身之祸,而张珏派的人却一个出手的都没有,连帮腔说话的都不存在。
可现在,因为一件甲胄。张珏派却开始反击了。他们开始表明立场了,这是好事,这是胜局的关键。万事开头难,只要开了头,那么张珏几乎什么都可以不用做,支持他的这架战车,便会不停的往前驶去。
中立派也动摇了,他们在仔细的分析了这件甲胄背后的道理之后,发现了一个问题。无常府为什么早不送,晚不送。偏偏这个时候送来呢?
镇场子!
只有这个原因。
无常府是要在关键时刻,是要在祖师道各辈齐聚,是要在万众瞩目之下给张珏镇场子,是要力挺张珏啊。那这就暧昧了,这张珏和无常府关系不浅啊,竟然还能得来雪中送炭的救援?
中立派想通了这个问题的关键,但是依然没有人说话。他们很清楚自己的立场,墙头草,那就是哪边风大哪边倒。
在局势没有鲜明之前,他们是不能说话的。只有等到局势鲜明了。一方呈现明显弱势、败势的时候,他们才会加入。不,当然不是帮那要败的一方,自然是加入占上风的一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乘胜追击,才能势如破竹啊。
祖师道是个特殊的群体,在整个地府,唯有祖师道这个群体中,每一个人的眼睫毛拔下一根都是空的。其余的零散部门,难免庸人与优人混淆。但祖师道不会,祖师道每个人都是人精。
对人心,对战略,对部署,对计谋的把握炉火纯青。人最难得可贵的一点是:知道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如果谁将这一点做好,他在一生中不会遇到大的失败。但鲜有人每次都对。
祖师道的人,每次都对!
趋炎附势说的是小人,但趋炎附势其实是保护自己利益不受损,冒着很小的风险,获取相对多的利益的最佳策略!
张珏眯着眼看着争吵的两方,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担心的不是自己这一派的人输掉,担心的其实是两者之间达成一种什么默契的交易。如果真有那种情况出现,谁也救不了自己。
如果能杀了张元义就好了。
心中冒出这么个念头,张珏下意识看向他,却见张元义也在看着自己。眼中神采闪烁不定,显然,张元义的想法和自己一样,如果这个时候能杀了自己就好了。
哼,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张珏心中冷哼一声,连忙走远,尽量站在张云鹏等人的身后。
张珏的价值已经体现了出来,张元义自知现在没法杀他。支持还阳的那一派,甚至有可能联手杀了自己的。
“张珏何在!”
猛地,又是一声大喝传来。
场面一静,所有人齐刷刷的将头转向门口。却见,一个头戴黑色帽子,帽沿镶嵌一块玉佩的老者走了进来,他的身后同样跟着一队阴兵。
众人看见来人,大脑当场就死机了。因为来人,竟然是白无常的心腹手下,无官无职,可在一方城,说话的分量比阎罗君还大。这是怎么回事?刚走了无常府管家,又来了白无常的心腹?无常府到底要表达几次立场啊?
一次不够,还要循环来么?
“你是?”
张珏上前几步问道。
来人连忙拱手作揖:“鄙人姓李,乃谢老爷马前小卒一枚。听闻张先生初来地府,一路风尘仆仆。为尽地主之谊,特备一份薄礼,望张先生有时间多去无常府做客,谢老爷挂念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