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瑶听了也点头道:“对,确实不是她,她没这个胆子。”
“穆清瑶,既然不是侍女,那还有谁?只有你了。”太子妃冷笑道,看你不搬石头往自个脚上砸。
“当然还有一个人,她离这个下毒的杯子比侍女更近,那个人就是,贺雪落自己。”穆清瑶清冷的声线,朗朗地,掷地有声。
众皆哗然!
怎么可能?
贺雪落自己给自己下堕胎药,还是如此烈性的,她不要命了么?随时都有可能会一尸两命啊,这位晋王世子妃想脱罪也是想疯了吧,这么可笑的话也说得出口。
“穆清瑶,你脑子出毛病了吗?谁会给自己下药,残害自己的孩子不说,自己也可能会丧命,你疯了,你当贺良媛也疯了吗?”太子妃厉声道。
“我当然没疯,疯的是贺雪落。”穆清瑶说着,便从座位上站起来,向侍女走去,突然将侍女的袖袋一扯,冷冷道:“你家主子应该早就备好了堕胎药吧,而这种药,霸道得很,稍沾一点,就可能滑胎,所以,平素她是不敢自己亲自沾手的,肯定会让你拿着,而她又知道,此药下得太多,必定会大出血,她自个的命会保不住,所以,你这里,肯定还人存货,如果本世子妃没说错的话,就袖袋里吧,因为,放在袖袋里,使用起来也方便一些,也不容易被人擦觉。”
“你,你还给我。”侍女果然脸色刷白,伸手去抢穆清瑶手中的袖袋。
穆清瑶却已经掏出了袖袋里的一个细细的小白瓷瓶,放在手中把玩道:“裕王婶,你家有怀孕的猫啊狗儿么?可以拿来做试验,看看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裕王妃脸色很不好看:“阿弥砣佛,猫狗也是命啊,害人子嗣,是要遭天谴的。”
太子妃的唇边就露出一抹讥笑,嘲讽地看着穆清瑶。
穆清瑶淡淡一笑,知道裕王妃不会帮自己,她也不急,对小齐道:“小齐,看你的了。”
看穆清瑶被冤,小齐早就恨得牙发痒了,正不知道如何帮她,穆清瑶话音一落,小齐的身子就嗖的一下,不见了。
但是,不多时,他便捉了一只肚子浑圆的老鼠来。
大家没想到,这孩子的身后如此利落,而且,也这般明白穆清瑶的心思。
“裕王婶,打死老鼠不算罪过吧,你可得感谢我,一次还可能给你消灭十几只呢。”说着,将药瓶递给先前的太医:“太医,你看看,贺雪落所中之毒,是不是就是此药?”
太医担忧地看了太子妃一眼,哆索着不肯接。
穆清瑶笑道:“刘太医是吧,想毕,我家相公的脾气你应该听说过一二,本世子妃呢,是个讲道理的,只要你按实际操作就好了,要不偏不倚,公正行事,先前的事呢,便不与你计较了,不然,后果你自己知道。”
贺相中了夜世子的断肠散,一个时辰发作一次,皇上可是把宫里所有的太医都召去了,没一个人能解得了,而贺相的惨状,他们可都亲眼所见了的。
刘太医苦着脸,倒了一丁点儿药粉,闻了闻道:“不错,确实与贺良媛所中之毒相差无几。”
穆清瑶便拉着他那只手往母老鼠嘴上一抹,那只老鼠打了个喷嚏,舌头舔了舔嘴巴,很快,它便痛苦地扭动起来,然后,身下出血。
老鼠也与人一样,是胎生,只是一丁点儿粉末,这只硕大的老鼠便流产滑胎了。
所有的人,都怔怔地没有说话,好象谁也不相信,这会是真的。
而围帐里的贺雪落还不时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却没有人再同情她了,什么叫僦由自取,这就是!
“大胆贱婢,你竟敢害贺良媛!”太子妃脑子倒转得快,事实摆在面前,再也由不得她冤枉穆清瑶,立即便转了口。
侍女吓得脸都白了,纳头就拜:“太子妃明鉴啊,不是奴婢,不是奴婢下得毒。”
“来人,把这个残害主子的贱奴拖下去,乱棍打死。”太子妃冷酷地说道。
这件事,就此揭过最好,太子妃也可以不担责任,也可保住贺雪落陷害穆清瑶的罪名。
“慢着!”穆清瑶却一抬手道。
“弟妹啊,方才是个误会,谁知道贺良媛的侍女会下毒害人,真是冤枉你了。”太子妃变脸比翻书还快,方才可是咄咄逼人的紧,这会子笑得何等亲切可人。
“误会么?不见得吧。”穆清瑶笑得云淡风轻,眼神,却冷若冰霜,不见半点温度。
她走近围帐,猛地将围帐掀开,然后,素后如电,撕下正在接受医治的贺雪落一截衣袖,里面很快抖落一个小纸包,塞到刘太医手上。
这回,刘太医很自觉地验了验,垂头道:“正是滑胎之药。”
现在还用说什么么?什么也不用说了,一切再明白不过。
“太子妃,侍女只是从犯,并非主谋,而给贺良媛下毒的,正是她自己,所以,侍女罪不致死,你处死,就处死那个正自作自受的贺良媛吧。”穆清瑶冷冷地说道。
所有人都有点不可置信,是什么样的仇恨,会让一个人,宁愿自残,宁愿杀死腹中怀胎七月,已然成形的孩子,来限害一个人。
贺雪落此人还真是残忍狠毒之极,一个人为了报复,连自己和孩子都能下手的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太子妃怔怔地退了两步,这个阴谋,自始至终她都是参与者,别人看贺雪落的眼神鄙夷中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