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三公子?你确定真的是要把印染坊卖给我?”穆清瑶忍不住想要确认。
贺三公子微微一笑,露出几个洁白的牙齿,让他原本太过方正的脸显得柔和了许多:
“世子妃没有听错,在下确实是急于出手家里的几个印染作坊,只要世子妃价格合适,很快就可以接手,连着工人也一同移交给您。”
穆清瑶再一次惊得瞪大眼睛,她还是有点不相信,天上掉馅饼也不是这么掉的吧,连着工人也一并移交,那岂不是当天就可以开工?
“你……你……可是,为什么呀,贺相不是……不是很恨我的么?”
眼前的女子的名字,贺三公子几乎如雷灌耳,但却是第一次见,清丽绝美,一双凤眼亮晶晶的,看人时,灵动得象是会说话一样,还真的……和父亲很像。
而她一脸惊诧的样子着实有几分……他不得不承认的可爱,比起雪落来,真的可爱很多,分明就有点傻傻的样子嘛。
想起贺雪落,贺三公子的眼里滑过一丝黯然,老娘亲这些日子天天都在哭,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纯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父亲也不肯出面相救了,只让人在牢里关照着。
“你没有听错,世子妃要不要买啊,在下急着用钱呢,如果不买的话,在下就去别家问问了。”想起贺相的叮属,贺三公子道。
“呃,买,当然买。”管他是不是有阴谋,至少这位贺三公子看起来很和善,和贺雪落几乎不是不一个爹生的,一点也不象贺家人。
夜笑离则眯起了双眼,俊眉微拢,这太不正常了,贺相这是什么意思?似乎有意与晋王府和好?
要知道,尚衣局的生意可是清瑶在贺相手里夺过来的,好些天过去,贺相从没有出过妖蛾子掏过鬼,还让清瑶的生意顺顺利利的,连皇帝也没有多加过问,只是让李公公来看了一回。
这很不象贺相蛋
“不知五家印染坊有多大,要多少银子才肯出售。”夜笑离正警惕地沉思时,穆清瑶已经迫不及待的谈起价钱来了。
“我急着出手,一家就五千两银子吧,再少我可要亏了。”l当贺三公子说出价格时,夜笑离差一点没站稳,五千两一家印染坊,还带工人,贺家是半买半送么?
穆清瑶也愕然:“那个……五千两,带工人还是工人另算?”
“带工人,不能再少了,我已经亏血本了。”贺三公子一脸肉疼,警惕地看着穆清瑶。
穆清瑶有总天地在旋转的感觉,这也太便宜了吧,她以为,少说也得一万五千两银子一家,还不带工人和工具啊。
“那个……贺公子,此事,令尊大人可知晓?莫要咱们把合约一签,令尊大人又不卖了,到时候可不好看。”穆清瑶还是问清楚了再说,虽然急着要染布,但真要落入贺相的圈套,可不值当,尚衣局的生意和贺雪落进刑部大牢后,贺相一直没有动静,让她觉得很不正常。
“这个世子妃就不用担心了,印信是父亲大人的,所以,只要签下合约,银货两清,保准不会有任何麻烦。”贺三公子笑着回道。
“那行,墨玉,把我上回得的六安瓜片沏一杯来给贺三公子。”早有人给贺三沏了茶,但是平常一般的待客的,六安瓜片也就是来了特殊客人才有。
贺三公子唇边的笑意更深了,还真是个不会掩藏心事的女子,看来,父亲让自己来这一趟还是来对了,借此,以后与晋王府也不用剑拔弩张的。
合约很快就答好,贺三公子也不急着要银子,立即起身带穆清瑶和夜笑离去作坊查看。
穆清瑶正是这么想的,一路上兴奋得两眼放光,原本急破头皮的事,一下子就给解决了,贺相还真是雪中送炭……
可是为什么?这个问题再一次从她脑海里冒出来,急着用钱这个借口用得一点也不好,五家全卖了,也不过两万五千两银子,这对贺相来说,不过是凤毛麟角,只说贺家多年给尚衣局供货一项,一年就是多少银子的进项,如果说穆家富可敌国,贺家随随便便买下一座城池的钱肯定有。
可是,管不了这么多了,先应了急再说吧。
到了印染坊,让穆清瑶更惊讶的是,当她和夜笑离跟在贺三公子后面走进去时,所有的工人全都列队站好,鞠躬行礼,神情恭敬得很,好象老早就知道,自己会是他们的新主人似的。
而且,贺家的印染坊比晋王府的管理要有条理得多,很多工序程序很有现代统筹思想,布局也更合理一些,穆清瑶是越看越满意,睃了贺三公子一眼:
“冒昧问一句,这些染坊平素都是三公子打理的吧,还真有规制?”
贺三公子浅浅一笑:“哦,难不成比世子妃的红丰祥更有规制?”
他眼里竟然露出一丝顽皮之色,神情与贺相倒有好几分相似,只是,两个相貌相差太远,贺相是清秀儒雅型的,而三公子是高大伟岸型的。
穆清瑶笑了笑,摸了摸鼻子:“贺三公子也知道本妃的红丰祥么?要不要哪天去参观参观?”
贺三公子听得一怔,意外地看着她道:“可以去么?”
穆清瑶嫣然一笑:“为什么不可意?如果这桩生意做成以后,三公子就是我们夫妻的朋友,朋友要来参观,那是瞧得意,给面子,必须可以啊。”
还真是个单纯又宽仁的姑娘,雪落和她比,真是要甩出好几条街去。
她可没少受贺家的苦,自她嫁进京城,雪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