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静怡坐到了希雨的旁边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轻声说道:“有什么难处拒提,我们是一家人,会不惜一切让四弟醒过来。”
慕容明宇这时也开了口,“希——”稍顿,郑重的改了口,叫了一声“弟妹呀!”听得希雨是难受的撇了撇嘴角。
慕容明宇看了也是忍不住又抹了下眼角。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放心吧,就是倾尽我大周之力也要找到揪醒四弟的良方,我已秘密发布下去,要遍寻整个大陆的名医奇士来为四弟诊治。”
“还有”慕容明宇沉默一会儿才又道:“还有,如若四弟就这样只睡不醒,你也放心,我也会遵守承诺,保你一生平安。”
见希雨突然面露不解,慕容明宇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四弟曾经向我跪求,赐你一面免死金牌,还要我答应保你平安?其实,他也太过小心了,你已有了免死金牌,就连我这个皇帝都不能轻易的把你怎么样,他还要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保你安然无恙。这也是他这一生中对我唯一的请求。”
希雨听了震惊不已,这些事慕容紫轩对自己从未说过。“这是什,什么时候的事?”
慕容明宇认真的想了想,道:“记得那是太妃召你进宫,他知道后就急匆匆的来找我,非要一面免死金牌给你不可。他可是从没有给我这个皇上下跪过,那次他给我跪下了。”
“是,是嘛。”希雨哽咽了,原来自己时时刻刻都在让慕容紫轩操心,那事是在其知道自己是异世之人之后。他那是怕万一有什么不测,自己的真实身份被人知晓而给自己提前做好了坚固的保护伞。
太后生日宴,不顾自己寒毒发作,不顾弑母的不共戴天之仇也要陪自己;而自己刚到太妃那里就碰到了他,这不是偶然,都是因他不放心自己而处处守护。
轩呀,我的紫轩,希雨那时真应该事事听你的话,什么皇宫盛宴,什么太后生日,通通的不管,只为你能安心。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希雨抱着慕容紫轩哭了一宿。
而又过了些日子,慕容紫轩在炕上足足躺了四十多天,却还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毒娘子也是不断地试药可都不管用。
“哎——”坐在椅上,天痴老人一声哀叹,“轩儿的毒连你也解不了嘛?”
毒娘子有些歉疚的摇了摇头,“你徒儿中的毒太杂了,总是解了其中的一个,就又多了另一个。”
“我可怜的轩儿呀,难道就真的一点救都没有了嘛!”
“倒也不是没有,就是——”
天痴老人眼睛一亮,噌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催促道:“就是什么?快说!不管怎样,哪怕倾重生门所有,哪怕是要我这把老骨头的命,也要救我的轩儿。”
毒娘子瞟了一眼急切而又充满希望的天痴老人,皱紧了眉头,低沉的说:“听我师傅讲,这世上又一种在极深的寒潭中生活着一种浑身赤黄的金蟾。身藏剧毒,却又能治百毒,只不过难得一见。就连我师父她老人家也是听说而已,而我也是没有见过。”
天痴老人一听,扑通一声瘫回椅子上,头无力的低垂了下去。沉默了许久,用力抹了一下脸,沉重的说道:“实在不行,就只有最后一个方法了。”
毒娘子当然知道他所指的就是以命换命,把自己的一生功力渡到慕容紫轩的身体里去。可这也仅仅能延续慕容紫轩一两年的寿命,对其身上的毒一点帮助也没有。那么具体能延长多久就更成了个未知数!这个办法也成了徒劳。
“你徒儿的身子如今虚弱不堪,一时能承受住你这一甲子的功力麽?再说,他现在一点意识也没有,怎能调动身体里的气血来调和你那磅礴的内力?他醒过来还好,现在你若真的这么做无异是让他早一点见阎王!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不会连这点道理也不懂吧?”
天痴老人噌地从椅子上站起,发疯般的朝其大声吼道:“那你说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才能救我的徒儿?难道就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像个活死人似的不知哪一刻就不知不觉的就睡过去嘛?”
“呜——”已近六十的天痴老人从没有如此无助过的掩面哭泣。
而这一切被刚刚过来为慕容紫轩取药的希雨听得一句也没有落下,如遭雷击的她如失了魂魄般,踉踉跄跄的跑回了东跨院。
当挑帘进屋,看到直挺挺的躺在昔日里就烧得暖烘烘的热炕上的人儿,希雨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无助与恐慌,眼泪是扑簌簌的往下掉。
坐在炕沿,用力攥着冰凉的大掌,望着那平日里令人心静神宁的琥珀如今却无力的合着,那苍白而又瘦削的脸失去了往日如神袛般的模样,现在就连唇瓣都是毫无一点的血色。
往日不知疲倦的鲜活人儿毫无生气地一躺就躺了月半,眼前闪过的是自己与慕容紫轩有哭有笑的一幕幕,希雨再也抑制不住,扑倒慕容紫轩的身上默默地低泣。
小人儿,怎么又哭了?听着希雨悲伤的哭声,独自一人身处极度黑暗之中的慕容紫轩心急的要命。这些日子以来,不只是怎么回事,希雨对自己所说的每句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而希雨为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就像是嘴对嘴的喂食,还有给自己按摩擦洗他也能深刻的感知到。
可就是每当感知道他的小人儿累得极度疲乏的时候还在为自己不懈的努力,自己想看看想劝想安慰的时候就是睁不开眼睁不看眼,而这对于慕容紫轩来说无疑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