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吗?”
颜丹墨笑,紧了紧手心冰凉的手,“说什么都没关系。姐姐不会让你跟你的爱郎分开的。”
“嗯。”这句话,让她冰冷了三天的心终于温暖了起来。就在这一刻,颜初夏已经决定去依靠这个姐姐了。
马车到了安王府,大门紧闭,门口却站了一排侍卫。
颜丹墨一出现,侍卫便开了门。颜初夏有些愕然,“姐姐,就算要禁闭,我也要跟他关在一起!”
“傻瓜!你以为他真能下大狱吗?”
颜丹墨叫人抬了软轿送颜初夏去逸竹轩,她没有再跟,只吩咐人好好照顾他们的衣食。
颜初夏心里咚咚乱跳,趴在窗户上,不住挑着帘子往外看,路过之处,佣人们很少,似乎都被遣走了。逸竹轩的大门也紧闭着,同样有一排的侍卫守着。软轿停在门口,颜初夏亲自推开门,入目是一片青翠,倒是分外宁静。
院子里没人,颜初夏继续往里走,终于听见了声音,是谁在“咚咚咚”地敲打着什么东西。循声而去,只将东方少倾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衫,弯腰站在一堆凌乱的竹棒中。额头和背上都是汗,头发只是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被汗湿了,正从脸侧贴到脖子上。
颜初夏正看得出神,忙碌中的东方少倾像是感觉到什么,蓦然转头看过来,视线毫无偏差地捕捉到她。
下一秒,他已经扔掉手里的榔头冲了过来,将女人紧紧地搂进怀里。颜初夏感觉到肉生疼,却没有推开他,反而也紧紧地抱着他,任伤口渗出血水,沾染衣衫。
东方少倾蓦然一惊,迅速松了手,看着女人却笑了起来,“爱妃,我们果然是对苦命鸳鸯。为了让今后的生活不那么单调,本王决定将这个逸竹轩彻底改造一翻。”
颜初夏愕然。
“为了庆祝你回家,先去洗个澡,舒舒服服地泡温泉如何?”
他哪里有询问的意思,一边叫着“翠姨,王妃回来了,快准备吃的。”一边已经抱着颜初夏去了温泉宫。
颜初夏几下被他扒拉光了,再小心翼翼地被抱在温泉池边,东方少倾看着那个伤口喷出了冷气。
颜初夏知趣地没有说话,只是让他洗干净了一身的汗,又换上了药,缠上绷带。
等一切妥当了,他才长长舒出一口气,绕过来看颜初夏的脸,“爱妃,疼的话,你完全可以叫出来的,我不会嫌弃你!”
颜初夏扬起下巴,在他脸上吧唧了一下,“我没那么娇气!”
东方少倾又抱起人回了卧房,那厢翠姨已经带着两个丫鬟端上了简单的饭菜。四菜一汤,的确简单,且都是素菜,还有两盅羹。怎么看都是为她这个病人准备的。颜初夏不自觉地又将男人打量了一眼,这才问翠姨,“王爷这两天可有好好吃饭?”
翠姨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还不时拿眼睛瞟东方少倾。最后她老脸一横,叹了口气,“王爷是嫌奴婢们做的难吃,就等着王妃回来呢!”
颜初夏笑,转头看着东方少倾,“你嘴再馋,也得等我伤养好的再说。”
东方少倾一个劲儿地点头,“知道了,娘子,快,乖乖吃饭!看你瘦的,摸起来都硌手了,这可如何是好呀!”
两人一起的日子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颜初夏一心一意地养伤,东方少倾则三心二意地折腾他的改造计划。颜初夏坐在榻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看他折腾,完全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问他,还还故作神秘地要保密。
至于那一晚为何东方少倾会带着侍卫去皇宫,颜初夏没有问,但从翠姨的口中得知,带去的侍卫现在都关在大牢里,上面没有说给他们定死罪,却也没有说放人,她知道,那就是一个要挟他的把柄而已。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当晚慕寒在九州台,与大曜王在一起,借着大曜王的关系,让他免除了这出患。
某一日,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微服出巡,决定到这个笼子里来看看两只可怜的宠物。
那时,颜初夏正躺在树荫下纳凉,东方少倾见她睡得不安稳,便放下手中的活计替她打扇。天气越来越热,幸好,太医每天都来问诊,颜初夏的伤口愈合得很好,再过半个月应该就能碰水了。
东方少倾轻轻地将小丫头的头发捋开,露出好看的眉眼来,猛然间觉察到一股敌意,但他没有回头,只是当对方是空气,依然毫不停歇地打着扇。
但颜初夏却莫名地醒了过来,茫然地看着东方少倾,“在这种天如果能吃上一个西瓜就好了!”
“你可不要告诉我,梦到西瓜了。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吃吗?”
“那是以前呀。以前我不是也不爱你吗?”
这有什么内在联系吗?
但当天晚上,几个侍卫扛了十个大西瓜到逸竹轩,而且绝对是颜初夏抱不动的大小。
颜初夏看看那巨无霸,又数了一下逸竹轩的人头,不到十个,应该能吃得完一个吧。想罢,让东方少倾帮他在一头开了个洞,把西瓜瓤全掏了出来,让下人们都来吃,而她自己则拿着一个几乎完整的西瓜皮在上面雕刻起来。
雕了好半天,出了好多人影,再镂空了,将一根烛台放在西瓜皮里面,四周立刻映上了漂亮的图案,一旋转,图案就连成了动态循环的画。而那画面,正是东方少倾拿着榔头在敲木头,很简单的动作,无限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