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断山脉,风景极佳,只有站在这纯白的世界里,才会感觉自己不过是红尘之中一粒渺小的沙!所以你没有办法抗拒这自然的力量,只能被迫承受它的怒火!”女孩突然说。
她的声音很轻柔近乎是呢喃,但是却有一种魔魅的气息让人陷入沉沦之中,真是奇了,明明还是一个孩子竟然会出这种话。
明明感觉到了她的清冷却又忍不住去触碰,这种奇异的感觉像是挠人心肝一样难受,脑子里有一种声音一直催促着他,将她占有,撕开那清冷的外表,看清楚这个孩子的本质!
想到这儿,楚玦不觉得啐了自己一口,竟然会对一个孩子产生如此龌龊的心思,虽然是一个极为精致美丽的孩子,但是到底是一个孩子!
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楚玦却又将刚刚起的决心给消下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楚玦不知道为什么眼神深陷痴迷地说。
“云清婉!”女孩懒洋洋地说。
云—清—婉!
确实是一个很温婉的名字,但是却让人惊悚!
云!
这个姓氏像是一个诅咒,就像独孤氏,这个姓氏一直昭示着他们现在皇族的背叛。
云氏女,九转凤,栖梧桐,据天下!
一直以来,云氏一族就是这天地间的黑暗帝王。与独孤氏共掌天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一百余年前逐渐败落,在世人面前消失了。
而最后的云氏女则是元德皇后,当今北周摄政王的母后!
而云族最后一次的出没则是在自己的皇叔楚狂打算入侵
这个孩子自称云姓,有没有诈?
云清婉没有一丝计较于他的震惊,只是看着那翻腾不已的乌云说:“早点下去吧,最近要下暴风雪了!”
楚玦愣愣的看了独孤云傲一眼,惊讶于她的干脆。
只见独孤云傲讽刺的看了楚玦一眼说:“用干净的雪埋你这一身血腥之人实在是过于糟蹋了这血!”
“噌!”
十余道雪芒晃向独孤云傲的眼睛。
独孤云傲简简单单的负手而立,嘴角上扬的弧度依旧没有减下去,眼神慈和安宁,就像是佛之眼,无悲无喜,带着彻查人心的魔力,让人羞赧的垂下手中刀。
“一些连手中刀都握不稳的屠夫能成为屠夫吗?”独孤云傲继续发出一声嗤笑声。
“不知道云姑娘如何知道在下是沾染血腥之人?”楚玦的嘴角也上了一道冷凝的弧度说。
“我对于血腥之气十分的敏感,而且身处上层之人就是吃斋念佛千年也磨灭不了掠夺的本性,你的眼睛出卖了你!那种眼神真是让我恶心!”独孤云傲毫不犹豫地说。
“是吗?那姑娘就不得不留下来了!”楚玦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
独孤云傲轻笑了一声转身向前走去,一道冰冷的声音夹杂在寒风之中刮了过来:“若是有本事,你自来,我等你!”
楚玦只感觉有一道温热的液体在他的脸颊上滑了下来,楚玦伸手一摸只见一片血色,他震惊的看着这一切,他的暗卫早已倒在了雪地之中,被人摆成了二重梅的形状,血花在白茫茫的世界之中绽放,宛若怒放的寒梅。
楚玦此时只感觉满嘴苦涩,独独留下自己,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屑是吗?对于弱者的不屑吗?
女人,没有人能够招惹我后还好好活着的,你等着!
独孤云傲抖了抖棉服上的雪花说:“真是有意思,楚玦,真是可惜了!”
是的,可惜了,这个男人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将帅之才,只可惜心性过于稚嫩了。
独孤云傲看着渐渐隆起的乌云,嘴角上上扬起了一个弧度。
“传令三军,横断山脉戒备!”楚玦厉声呵斥的说。
刚刚那个孩子绝对不是一个等闲之辈,想来已是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了,独孤云傲这个家伙一向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如果那个孩子说出了他在横断山脉,不难想像那个摄政王一定会将这横断山脉作为最后的弱点攻击。
他必须将最后的精锐驻扎在横断山脉的半山腰,以便进可攻退可守!
乌云越聚越厚了,一切都昭示着这里将迎来这一个月内最大的一场降雪。
楚玦将酒往自己的嘴里一灌,炽热的烧刀子在他的胃里打着滚,慢慢的发挥着它的热力,让他有一些僵硬的四肢慢慢的柔软起来。
等待了几天
他没有等待到独孤云傲的军队,而是等到了那飒飒扬扬的鹅毛大雪,军师说了这种天气下,就是在疯狂的疯子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可是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缠绕在他的心间。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明白,这是身体处于对于未知危险发出本能的信号。
这几天来,他一直寝食难安,稍有一点异动都会将他惊醒!
就是做梦都不会安生只梦见了自己变得与自己的皇叔一样,瞎了眼睛,哑了喉咙,断了四肢。
那是一个木偶的生活任人摆布的生活。
他不敢想象自己不能说话,不能走,不能看,甚至是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的日子会是怎样过下来的。
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一定会疯,一定会疯!
想着这些烦心事,楚玦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
梦中,只余一片黑暗。
他惊慌地看着四周,却发现自己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那个孩子,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就在自己的头顶上方,彼此之间呼吸可闻。
“你!”他吃力地喊。
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