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只是沐个浴。
慕晴再度安慰了下自己,随即便缓缓走到北堂风面前,淡淡而稳重的说道,“皇上,臣妾……要做些什么?”
北堂风半卧在池边,撩动的指尖也听了一分,而后抬眸,用着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说道,“龙凤共.浴,互净其身,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互净……”慕晴垂眸,低声重复。
她本就是对这两个字有些疑惑,若真是按字面上的意思,那么……
就在这刻,北堂风深叹口气,才静静撑起自己的身子。他忘了眼门外帘后正在等候的老者,便蓦然走近慕晴。
那忽然拉近的距离,使得慕晴的心陡然一停。
她还没能戒掉这个男人,如此一夜,要她如何渡过。
心中,有一种复杂的情绪。
有些心悸,也有些心痛。
而北堂风却只是静默的靠近她耳畔,用着只有她一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举头三尺有神明。祭天之夜,朕只想安稳渡过。便只有今日,朕与你忘却过去的一切,好吗?”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卷着那淡淡的寒香与温热的气息,无情的撩动着她耳畔的肌肤,使得她忍不住一阵战栗,甚至有些无措。
每每这个男人靠近,都会让她狼狈不已。
这便是苏慕晴的身体吗?
这便是,苏慕晴对北堂风的留恋吗?
慕晴心头一紧,却悄然攥.住了指尖。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北堂风面前臣服,更不能让他看到这个身体,这颗心中对他的依恋和情感。
半响,她才抬了眸,红晕下的眼中划过了一缕淡漠。
“皇上不必在意,慕晴知道分寸。”
说罢,她便缓步错过了北堂风,撩起了一阵暖风,同时径自来到了池边。
她专注的试着水,仿佛当真像她说的那般,没有忐忑,也没有在意。
北堂风静静的望着,俊逸的唇角默默扬动了一丝落寞的笑。
或许今日无论是谁与这个女人共同祭天,她当都会如此从容。
就像她所说的,对她来说,他只不过是“皇上”罢了。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是。
他就这样望着,望着她此刻有些安宁的神情,心中似是依旧在流淌着什么苦涩的东西。
是了,对她来说,他什么都不是。
想到这里,北堂风忽然淡淡笑了,仿佛是在嘲讽自己方才稍稍溢出的那一丝.情感。
而随着他再次抬起眼眸,却换上了一副更为凛冽的神情。
于是他走近,刚巧慕晴也试完水起身,便是在她正要转头向北堂风说什么的时候,只觉身子一紧,就被北堂风一把环住了腰.际,弄得慕晴脚步不稳,直接跌在了北堂风怀里。
随着那一阵凛冽的寒香袭上,慕晴的眸子顿时一缩。
“皇上,你不是说……”慕晴有些凌.乱的说,那双倾城的眸子努力抬起望向北堂风。
北堂风冷笑一声,压低身子,随即指尖一个用力,慕晴那金丝束腰便被他轻松摘掉。
随着那层金丝带无声坠地的一霎,慕晴瞪大了双眼,而她身上的一袭凤袍也在瞬时间松散开来,轻轻的盘旋在她纤弱的身上。
“互净其身。便是要为对方沐浴,皇后得了癔症,便是连文字的意思,也读不懂了吗?”北堂风淡淡而说,声音却贴近她的耳畔,阵阵热气染在她的肌肤上,使得她的心又是猛的揪动,于是忽然抓.住了北堂风那修长而冰冷的指尖,仿佛是不想他再进一步。
“在礼祀面前,朕,也不会造次。你大可放心。”北堂风勾唇浅笑,随即垂了眸,用着一种沙哑的声音低声说道,“还是说……你连与朕相处的这点胆量都没有吗……”
慕晴听罢,眸子猛的一颤,空出的那只手狠狠攥起。
她听的出来,北堂风这是在用激将法,但是却又让她不得不受用。
若是仅仅因为祭天大礼的龙凤共.浴便落荒而逃,那她,确实罔顾礼纲,甚至……也会将北堂风陷入无视先帝之命的罪责之中。
这时,慕晴抬眸,紧紧凝视着北堂风,道,“臣妾如此,只是想先伺候皇上沐浴而已,并无他意。”
“哦?如此便好。朕还以为,平日里天地不怕的皇后,此刻却怕了。”北堂风笑的冷漠,而后将被慕晴握住的手用力抽回,随即他便放开了慕晴的身子,回了身,还穿着衣衫,便缓缓走入那池中。
之后,他转身望向慕晴,双手摊平,冷冷道,“既然皇后想先伺候朕沐浴,那便过来。”
慕晴深吸了一口气,又狠狠吐出,终于是将方才最后的犹豫排除。
她不能躲,也不能闪,这不是作为一个女子,也不是作为苏慕晴,而是作为皇后!
祭天大礼,是皇后必须要进的责任,礼祀看着,朝臣看着,便是连这天下的百姓都在看着!
看着,这龙凤同祥的天工美作。
即使心中万般不愿,然而既然再无其他办法,那便只有昂首面对,面对北堂风,面对心中这颗,依旧为他而炙热的心。
想着,慕晴便真的仿佛是豁出去了那般,一把扯开自己累赘的外袍,穿着一身红色xiè_yī,也走入了池中。
“为何合衣入水?”慕晴站在北堂风面前,同时将发上金钗直接摘下,那青丝长发好若星河,撩出来一种夜间的妖.娆。
北堂风似乎有那么一瞬被她仿佛从方才犹豫的女子,变回平日里的苏慕晴而看的有些出神。
半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