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人声鼎沸的大街上,人头攒动,杂乱无章。
粗粗一看,竟是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张告示标榜着什么,有少许人驻足在前,讨论着什么。
一身白色衣衫的青年男子在其中一张面前淡漠的瞧了瞧,轻笑一声便走开了。
男子去了一家酒楼,要了几盘菜。点上了一壶酒。在二楼慢慢小酌起来。
这么快便开始了全城搜捕,他该说,不愧是沈云之么骁?
放眼四周,视野极好,若是上楼势必要经过楼梯,他又挨着窗口,能清楚看到楼下的动向。这种视野对于他来说,再好不过。
就坐以来,不时有小道消息萦绕在他耳边。
“知道吗?现在大肆逮捕的罪犯竟然杀死了三名锦衣卫!”一名男子不可思议的向同桌为席的人说道冤。
“怎么会不知道,现在就连告示都出来了,前日徐府的满门屠杀案也是他干的,只是没想到如今太平盛世也还会出现这等事。”男子脸上带着一抹愁色,饮了一口桌面的酒。
他静静的听着,却听到了不属于他的事。例如……徐府屠杀案。
白衣男子正是斌越。他端起酒杯,仅仅在唇边徘徊着,却不曾喝下去。
斌越冰冷的目光透过窗子望向楼下,只见,一人身姿高雅,身穿银蓝色锦袍走了进来。见状,斌越眸中流动着一缕荧光,不禁勾动了一丝笑意。
酒杯“嗒”的一声被他放在了桌面上,轻微晃动身影,静待在阶梯上等着那人。
果不其然,那人步上了向着二楼的楼梯,步子轻而稳,却透露着一抹妖娆的轻柔,一听便知是轻功的高手。
当这人从梯上走过,与斌越擦身而过的瞬间,斌越垂了眸,低声在他耳边唤道,“江大人,可否一同坐着聊聊?”
那人轻微的抬了眸,眼瞳微微一颤。他依旧从容的微笑,然后侧眸观察着立在他面前的男人。
他挑动着唇角,“你还没死啊……不过能看出了我是谁,还真是让我,惊喜万分呢。”他的声音仿若飘零,悄然入耳。
“在下何德何能听到江大人的褒奖?不过有一事相求才叫住江大人的步伐罢了。”斌越淡然相驳,他看着眼前同他一样易容的人,心中感叹,当年他斌越的易容术还是向江听雨讨教,谁知今日,两人却都以易容相间。不过幸好的是,江听雨没怎么变,至少那个恶劣的性子,便是如今也不曾改变。
不过这江听雨要是什么时候真改了性子,他反到该吃惊了。
江听雨稍稍挑眉,“这三字的称呼听的我刺耳,换了。”说罢,江听雨扬起下摆静坐在了斌越方才做的桌旁,抬起了酒杯,开始径自倒酒,他妖冶的眸子静静瞧着桌面,偏偏对斌越所提之事不闻不问。
在连喝了两杯后,他冰冷的指尖划过杯沿,仿佛是在等待着斌越开口。
似是沉默了很久,斌越忽然凝重的看向江听雨,然后说,“想必江爷已经看过下面的告示了。”
听到斌越的话,江听雨倒是不以为然,把玩了一下手上的杯子,然后说道,“看了,还挺惊讶。斌大人几年不见了,都能翻天覆地了。”
斌越眉头微微一蹙,接道,“江爷不要再取笑我……啊。”
说到这里,他忽然到吸一口气凉气,并用指尖轻轻的碰触自己的脸。
“你的脸怎么了?”江听雨问,随后将视线下移到他被重重包裹的手上,他忽然眯住眸,道,“你这是……”
就在江听雨探出手想看看他的伤的时候,他的手忽然被斌越一把抓住,然后说道,“江爷,不用管我的伤,请帮我把这个,交给皇后娘娘。剩下的……什么都不要问。”
斌越说完,便以另一只手将一块玉佩自桌面推向江听雨。玉佩不过两个钱币大小,绿色的浮雕面上刻着一个单字,“越”。
江听雨瞄过那块玉佩,眼里闪过一抹妖异,同时口中低喃,“当年让宫女们痴狂的绝美男子,今日成了这副尊容。可惜啊,可惜。”
从窗外吹进来的风,吹乱了两人的长发,良久,无声。
当江听雨将玉佩收下之后,悄然靠近斌越道,“送到我这里,想必你就是在赌我是否会送吧。”
斌越咬住下牙,点点头。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江听雨,他绝不是个会为别人搭上性命的人,除了皇上的圣旨,剩下的他一概凭心情来。所以他也不敢过多的和他说这背后的事,终归来讲,知道了卷轴的人每多一个,天下就会多乱一分。
“行了,谢谢你的酒。”江听雨淡语,撑起身子,“如果你还能活着,下次,江某请你。”随着一声淡淡的笑,江听雨踏着清淡的步子渐渐离开了酒楼,甚至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注意。
斌越望着他的身影,心绪有些不宁。
江听雨,究竟会不会将玉佩送到皇后手上,这……当真是事关性命的一场大赌局了。
斌越长叹口气,在江听雨走了有一会儿后,斌越也离开了这里准备去另一个地方,因为在那里,还有另一个人在等着他。
出了酒楼,斌越带着一篮子的菜,以避人耳目。他左绕又绕,拐着弯的回了徐府。回到那一片焦黑之地,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这一行算是害了徐家。脸上又闪过一丝狠色,但又不能不。欲言又止,斌越没再想了下去,提着篮子迈进了大门,看见昨夜哭晕过去的徐葉醒来,顶着两个红肿的眼睛呆呆的坐在台阶上。
他上前两步,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