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得下风来的斌越勉强的抵挡着沈云之的凌厉攻击,阴冷的气息直逼向斌越,剑的锋芒外露,蜂鸣声暴涨,破空的剑尖直直指向他,斌越来不及的猛退了一步。只见,一缕墨黑的发丝悄然飘落在地,发尖儿被齐头削断,却不见沈云之如何用力。
“斌越,死到临头了也不认输吗?”沈云之邪肆的挑高眉头,手腕略微有些提起,剑走锋芒,绽出一丝冷光。如今的斌越,若不是那昔日精湛的剑技,只怕早已成为他剑下亡魂。
斌越嘴角勾起不屑的嘲讽,一双锐眸看向了那边气势大盛的沈云之。“不过是得了小胜便如此得意,这锦衣卫的没用原来不是无缘无故的,正所谓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话落,更是从喉中发出了一丝哼笑。
沈云之眉角轻微颤动,手中的剑也不安分的轻轻滑过青石板铺成的地面,刺耳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就像是危险的警告。
斌越牢牢盯着他每一时的动作,不敢放松。他虽轻蔑沈云之,但他一手剑法使得神出鬼没,枉若毒蛇,棘手至极。更何况他如今已是遍体鳞伤,气势不再,胜机便消去了大半,便更不可能轻敌。斌越牢牢握紧手中的剑,上前几步,迅疾的冲了过去。现在更不能以守为战,他体力不支,只怕下一瞬间便会倒地,变成一缕亡魂。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最不适用,但也别无他法纡。
只见沈云之眉眼之间飘着一缕邪气,笑容不再,嘴角怪异的沉了下去,周身全无内力。斌越正感奇怪,却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弯头看去,腹部缓缓淌出一阵阵鲜红,犹如血泊,源源不断,顺着冰蓝色阴寒的剑身望去,只见沈云之一双如蛇般狠辣的眸子看着他。剑身倏地抽了出来,斌越痛苦的呜咽了一声,脸色苍白,体力不支的靠着冰凉的墙面以支撑疲软下来的身体。
“怎么?斌大人不再继续迎接沈某的招数了吗?”沈云之细长的眸子淡淡看向一脸苍白的斌越,一手细细擦着不断淌着血滴的剑身,仿若珍宝。
斌越勉强支撑着身子靠在墙壁上,嘴角勾勒出一抹恶意的笑,似在嘲笑他自己,嘲笑着他落到这境地,一手捂着不断流出鲜红的腹部,故意而语,“沈云之,你必当他日被你自己所害!腩”
一个纵身,趁沈云之不注意之时,一掌击在了沈云之胸腔,顿时一股寒气侵入体内,沈云之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斌越阴狠的哼笑,瘫靠在身边的石门上,早已预料到般,坦然接受自己将死的命运。
眼看沈云之提起的那剑便要割断他脆弱的喉管,却不想身后的石门骤然动了起来,斌越惊讶之于来不及应对便跌了进去,眼前,一片漆黑。
石门内不见一丝光亮,漆黑不见五指,斌越皱着眉,虚弱的准备站起来,却不想一只滚烫的手抚向了他不断流血的腹部,火折子瞬时亮起,明明灭灭的照亮眼前人的面孔。
“是我,徐葉!”徐葉的一双眸子被火烛照的分外明亮,
“你触动了机关?”
徐葉却不答,自顾的扯下身上的衣服。“你受伤了,先这样应付一下吧。”徐葉把衣服扯成宽宽的布条,绑在了那不断流血的腹部,幸好还没有刺穿。
一墙石门割断了追杀,割断了沈云之和斌越无限的致命厮杀。
沈云之看着眼前这面无法撼动的青石铸成的大门。他伸出指尖淡淡划过,却像是蛇蜿蜒而过,啐了毒一般阴凉。
沈云之划过自己的嘴角,微微转过了身,看着进入密道的锦衣卫等人,“彻查徐府所有密道密室,挖,也要给我挖出来。遇到两人,一论杀无赦。”
所有锦衣卫从未看见过沈云之这样,一张俊逸的脸面无表情,周身渗透着丝丝阴寒之气,眼里却透着十分的阴狠。所有人均低着头,不敢有丝毫异议。这样的沈大人太可怕了。
石门内的两人暂且靠在一起歇息着,徐葉高烧不退,忽冷忽热,极难保持清醒,纤细的眉皱在一起却不曾叫嚷难受。斌越抬起有些脏兮兮的手想要撩开她被汗水黏住的发丝,却终是没能下去了手。
隔着厚重的青石门,隐隐约约从那边透过沈云之下令的声音,他虽是身受重伤却未损内力,常人听不到的声音,习武之人往往听得很清楚。他连累了她的性命,斌越看着眼前人潮红难受的脸庞,心里犯上阵阵内疚自责。是他,硬把她卷进了这场争斗里,害了她。
斌越按下心中不断涌上的自责,望向前方,如今要怎么走下去,整个徐府都在被搜查。怎么逃得出去?而且就算暂时呆在这密道里也迟早会被发现。
斌越握着另一只手的拳,望着漆黑的尽头,神情有些颓废。他的命本就应当落在了沈云之的手里,若是没有这丫头的机灵,他早就不存在了。想到这,斌越的唇角不禁勾起了一丝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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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徐府外。
一抹鬼魅的身影轻轻落在破败的砖瓦上,身姿轻盈,砖瓦未发出半点声响。纯黑色的衣袍随风而动,扬起了那人身上一丝淡淡的血腥,却在下一瞬便消失不见。
此人正是上官羽,出现于此正是北堂风的命令。
他踏着轻灵的脚步,一路轻巧的躲避着锦衣卫的视线,直到看见那气势与往常不同的沈云之,上官羽才压下了自己的气息,转身绕了远路,现在不能让他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