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的心胸,宽似海。
这个女人的谋略,精如沙。
这个女人的眼光,大若天。
这一局,他当真输得一败涂地。
不是输在战法上,不是输在谋略上,不是输在身法上。
而是输在,她那将三千将士和黎明百姓放在自己之上的广阔之心。
而自己,因为意气用事,险些忘记了那大将军三个字上面,扛着的沉重的责任。
左寻,忽然叹了口气,狭长的鹰眸中滑出了一缕淡光,他忽然笑了,而后抬头看向也因紧张而将身体绷紧的慕晴。
“本将军,这局服了。”
慕晴听后,先是一怔,随即在那倾城的眉眼中,闪动了些许笑意。
“但是。”可还没等慕晴笑起,左寻却忽然开口打断,他起了身,望向慕晴道,“本将军还未认可你这皇后,本将军,需要好好思量思量。”
虽然心中是服了,但是她究竟是用了不少诡计将他耍了个团团转,所以……可不能让这个女人,得意的太早。
慕晴轻咳两声,但心中也大石落了定,便笑道,“一切,听将军的。来人,端来两杯酒,本宫今天一定要向将军,好好敬上一杯!”
远处的小太监应了,而后紧忙拿着两杯酒来。
花前月下,这将军与军长,终于可以好好的喝上一杯。
“皇后竟然善酒。”左寻勾唇。
“那是自然。”慕晴也回笑,
双杯共碰,就在两人待饮的那一刻,忽然听到外面来了人。
而后便听到离若白一声大喊,“皇后且慢!”
就在这一声落定之时,左寻手上的酒杯便被离若白一把挥出。
酒杯缓缓落地,在地上左右滚动,里面澄清的美酒也尽数洒出。
慕晴蹙眉,回望向离若白,有些不悦的说,“离若白,你这是做什么?”
若白走近,看向那地上的酒。
慕晴也觉出来不对,与左寻一同望去。
只见左寻的那杯酒,正泛起一片溶解的白沫,声音刺耳,触目惊心。
这一刻,慕晴猛的怔在了那里。
“这是……”慕晴垂眸,似是在想着不久前上官羽回报的事,而后她猛的咬牙,眼中迸出了怒意。
而这时,离若白才在慕晴耳畔静静说了几句话。
慕晴倏然抬了眼,牙齿被她咬的作了响动,而耳畔王爷托离若白转达的话,也让慕晴有如醍醐灌顶。
小心,螳螂捕蝉,有黄雀在后。
而同时,当左寻拿起那地上缓缓滚动的杯子后,眸子顿时射.出一股戾气。
皇宫虽宫杀无数,可所谓权力斗争却永远只在几人之中。
左寻与皇后亲近,便有人对他动了杀意。
若为他人所用,不如此刻除之,同时还能嫁祸当朝皇后,一举两得!
而究竟是谁,便已顿时明了。
之后,左寻只是默默的离去,再也没有说一句话,而慕晴亦然,眼中沉淀着一股无法平息的怒意。
世间本就一将难求。
偏有人为了一己私欲,而要毒杀大将。
如此作为,无法原谅!
但是无论如何,将军已走,还好一切只是虚惊一场,而将军此后也肯定会多加提防。
而且除此之外,九日待将军离宫之日,便知左寻与自己,究竟何去何从。
总之,她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慕晴深深吸了口气,似是过了很久后,才转头低声说道,“替本宫,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语毕,她便静静的离开了这庭中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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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慕晴在屋中,久久不能入睡,那杯中毒酒依旧历历在目。
是她疏忽了,是她,险些酿成大祸。
若是在听了上官羽的来报,马上就冷静思考,下毒一事,也并不难推断出来。可她竟满心都放在
若非王爷,此刻左寻便已经在黄泉路上,而她苏慕晴,也当是在绞刑架上陪葬了。
慕晴终于在一阵焦躁后,便从床.上坐起。
事情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当真无法静心,如何才能让自己不会如此难受。
慕晴甩甩头,直接将身上的被子掀开,随便套了件衣服便径自走出凤阳宫。
站在门口,慕晴有些茫然。
风将她额间长发静静吹起,带了一份无形的冷清。
她轻轻蹙眉,又将衣服向内收了收。
皇宫之大,她该去哪里?
慕晴发了会呆,忽然想起了不久前王爷带自己去的那个宫殿。
不知为何,那里虽然破旧,而且有着被火烧后的狼藉,可是上次当她走到那里时,竟会感到一阵安心。
“王爷……”慕晴低喃,又收紧了下衣衫,可就在这一个用力下,便觉得自己右臂有些不自觉地痛。
慕晴蹙眉,小心的将袖子撩.开,当看到胳膊上竟有一大块红肿后,心头冷不丁的一紧。
似乎在刚才和左寻比划时,又触及了几个月前断骨的地方。
方才她一心在毒酒的事上,使得自己都完全没发现自己旧伤复发的事。
“这伤,怕是落下根了。”慕晴苦笑一声,又将胳膊往袖中缩了缩,而后便向着不远处那个废旧的大殿走去。
稍许时候过去,当慕晴一步踏入这大殿时,竟发现今日与那日有些不同。
究竟是哪里不同?
慕晴蹙起眉,环顾了一番,忽然想起,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