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数日,潘金莲皆是如此而为,孙绍祖抵抗不了潘金莲的引诱,每每都是按住潘金莲狠入一场。
孙绍祖初时不明白潘金莲的心思,然而数日下来,潘金莲都是如此主动,他不免心中纳罕。仔细一思量,便知道是自己近来太忙,以至于冷落了她,估计她是心中不安,这才让自己大享艳福。一时不由得哭笑不得,心中暗暗发愁,眼看事情已是差不多了,如何与潘金莲分说?
孙绍祖弓马娴熟,应酬权变,那安国公听闻越寇不好对付,先前闽浙之地的官军又吃了亏,领兵的将军也被降了sān_jí,还有那等不走运的,直接就没能回来。他已上了年纪,失去了年轻时候的锐气与胆气,本来就不大愿意去,只是皇命难为,不得不去。即便如此,他作为统帅,也只能坐镇指挥,是万万不能亲自上阵杀敌的,便需要有勇有谋的将领帮衬直接。
安国公寻摸了一圈,悲哀地发现那些凭借武功起家的功勋之后如今也是不堪大用,一时难以寻到合适的人选。正为此头痛不已,不知如何解决,见孙绍祖毛遂自荐,仔细一询问,得知孙绍祖是先前荣国公府的孙女婿,又是世袭的指挥,弓马娴熟,人又机变,心中大喜过望,立即便上了奏章,以孙绍祖为将军,随同自己出征海疆。
孙绍祖眼看大军开拔在即,再也推不得了,只得说与潘金莲。
潘金莲十分震惊:“刀剑无眼,那越寇十分猖狂,否则今上也不会让安国公领兵了,别人都是躲避还恐不急,你怎么要自己往前去?”
孙绍祖安抚道:“我习武多年,可惜因为没有过硬的关系,到如今也没能补个实缺。如今海疆情势不好,正是难得的机会,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哪里还会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潘金莲无法,说道:“彤哥儿尚小,我又是个弱质女流,你这个时候出去,家里连个主事的都没有,叫我依靠谁去?”
孙绍祖笑道:“你放心,我那奶哥是个可靠人。你身边又有鸳鸯等人,并没有什么可操劳的。”饶是如此说,孙绍祖心里到底惴惴不安,幸好他一早就想好法子,生怕自己说不过潘金莲,将彤哥儿给抱了过来,给自己助阵。见潘金莲果然不愿自己出征,忙指着彤哥儿说话:“国家承平日久,武将难得有机会建功。孙家的家境你也是知道的,说是家资富饶,可也不过是小户人家,只不过有个指挥的世职罢了,你看看彤哥儿,一日大似一日,等到将来他大了,就只给他留这么个家底?况且你我年轻,以后还要给彤哥儿添上几个弟弟妹妹,哥儿娶亲不要银子?姐儿若是没有丰厚的嫁妆如何能过得安乐?”见潘金莲面色稍霁,又赶紧继续,“我心悦你,自然也舍不得离开你,别说是几个月了,就是离了你一日我也是难受的很。可仔细想想,你嫁了我,也没享上什么福,到如今我也没给你挣个诰命戴戴。为了你和孩子,我也要争取这次机会。”
潘金莲听他这样说,心头一软,偏头看看彤哥儿,还正乐呵呵地笑,口水都流了出来,不免叹了口气:“你既然要去,就去吧。只是要记得,我和彤哥儿在家里等着你,万事都要当心。”
孙绍祖见她答允,忙应承道:“我知道,你就放心吧。”
潘金莲心中担忧,但也无法,只得忙着给孙绍祖打点行装。
到了晚间,夫妻二人想到明日就要分离,也不知道大军何时得胜,何时方才再相见,不免格外缠绵,只做到窗外曙光初漏方才停歇。
潘金莲抱着彤哥儿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孙绍祖,回头就哭了一场,过后便打起精神来,每日只是整理家事、哄着彤哥儿玩耍,间或到杨家、张家说笑。
好在鸳鸯、绣橘等人都是旧相识,对她的性子都十分摸得清,又有司棋时常来请安,陪着说话,倒是宽解了不少烦忧。彤哥儿又是正长身子的时候,几天便是一个新模样,又好笑,十分招人喜欢,倒是将潘金莲的心思分区了一大半。
朝廷上回吃亏,自然也与自视甚高,瞧不起嘬尔小国的寇匪不无关联,挨了明晃晃的一巴掌,朝廷这回行军十分谨慎。朝廷大军人数上本来就占了上风,安国公心思老辣,闽浙之地官兵又有了作战经验,周统制在海疆日久,熟知本地风土民情,又极为配合,兼之孙绍祖心思狠辣,又熟读兵书、一心要立功,且这些人都明白,若是这回还灭不了越寇,只怕自己的官帽子不保尚且是轻的,皇帝盛怒之下,说不定就将自己的项上人头给摘了。人多势众、军纪严明、补给充足、又得人心,不上几个月,大军就将越寇给绞杀得再也无力上岸,饶是如此,为永绝后患,大军还是穷追不舍,直将越寇荡然一清。
安国公觉得孙绍祖是个可造之材,有心要拉拢他,又见海疆统制与孙绍祖也算得上是亲戚,便据实回报,给孙绍祖争取机会。海疆平定,索罗又进贡臣服,满朝文武都称颂是皇帝天恩浩荡,泽披万民,甚至还有那等会拍马屁的,说这都是皇帝的功劳,称赞皇帝文武双全,是一代圣君。听了这等好听话,皇帝甚是高兴,命安国公率大军回京复命,又命周统制留下安民,等事情结束再返京陛见。
皇帝心情一好,官帽子便被批发了不少,其中孙绍祖便被封为四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