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顾名思义是早晨的露水。它依附于花瓣之上,无论多么舍不得,当阳光普照之时终究还是难逃灰飞烟灭的命运。
芷云走进殿来:“娘娘,东西都收拾好了。真的要走这一步吗?”
姚昭仪目光坚定的看着她:“短短几日,夺权的戏码上演的还不够吗?本宫一没有娘家可以倚仗,二没有子嗣可以依靠。纵观后宫妃嫔,哪个不是有权有势,有子嗣倚傍?唯独我是孤零零一个人,原本还能依仗先帝的宠爱保命。如今,保命最为要紧。如果你愿意留下我一个人走遍便是。若你愿意,以后的日子,我们便做个伴儿吧!”
姚昭仪不无伤感的说着,说完看着芷云等着她回答。
芷云跑过来,跪在姚昭仪身边:“奴婢与娘娘一同进宫,一直在您身边。跟着娘娘一同经历了后宫的起起伏伏,如今到了这个时候,有娘娘的地方,就是奴婢的栖身之所。”
“难为你还肯跟着我,只怕以后吃不尽的苦头。”
芷云定定的看着她:“奴婢不怕,只要跟着娘娘。奴婢什么事都不怕!”
没想到如今自己到了这般境地,竟还有这么一个人对自己不离不弃。顿时,姚昭仪觉得自己不再是孤零零的。心里流过一丝暖流。
浅醉殿。楚恒靠在椅背里打盹儿,守着病床上的堇妃。
堇妃自从高烧以来,反复多次不曾痊愈,体质偏弱免疫力极差。太医为了她调整了药方,以期能够迅速痊愈。
但是,自从上次楚恒对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她便打定了主意持观望状态。
如今长公主和皇贵妃已成焦灼之势,现在如果继续跟在林氏身后为她担当炮灰,恐怕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
长公主敢如此做定是有恃无恐,眼下哪一方会胜利,都不好说。不如以退为进,为自己赢得时机。
于是每次趁楚恒不在的时候,便将药偷偷倒掉,这也是她的病久久不能痊愈的缘故。
堇妃微微睁开眼睛,浑身酸痛:“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声音轻微,却惊醒了旁边的楚恒。
连忙坐到床前,扶起堇妃:“巳时了,母妃感觉好些了吗?”
堇妃的声音很弱:“头很疼,越发的不愿意起身了。”
听罢,楚恒将湿毛巾拿掉,用手掌去试她额头上的温度。停顿了半晌,不禁皱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