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审配、韩猛、蒋奇等人兴高采烈的去准备出兵,在座的将领虽然没有言语,但是眼中都难免露出一丝艳羡之色。
韩枫对于麾下将领们的心思自然了如指掌,当下笑言道:“诸位将军莫要焦急,对黑山军用兵仅仅是我冀州新一年计划的第一步,方今天下局势动荡,生逢乱世正是我辈武人成就功名之时,诸公当戮力同心成就一番功业,方不枉在世间走上一遭。”
“奋威将军所言极是!我等敢不效死?”在座的将领们纷纷表示效忠之意。
韩枫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转头问郭图:“公则先生,本将让你挑选的一千精干士卒准备得如何了?”
郭图急忙起身回答道:“由于主公要求入选之士须得识文断字,故而精挑细选之下亦未能凑足一千之数,属下斗胆将郭家不少家奴充入其中,这才勉强凑足。”
“嗯?”韩枫闻言眼色顿时变得凌厉了几分,冷冷扫了郭图一眼,敲打道:“汝当知这一千精干之士于冀州根基存在莫大干系,竟然还敢如此自作主张?莫非也想培植自己的亲信私兵不成?”
郭图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急忙从椅子上滚落地面,拜倒在韩枫面前连连说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啊!属下过去一时糊涂,险些铸成大错,幸得将军仁德宽厚饶恕我阖家性命,我郭家上下感恩戴德,绝不敢再有贰心。实在是唯恐人手不足,耽误了将军大事,故而将一些家生子送入营中听用,若将军觉得此举不妥,那属下将其撤出便是。”
韩枫这才冷哼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说道:“算了,下不为例吧!不过,你要将入选的将士全部剔除贱籍……对了,所有入选府兵、郡兵的各家家奴,都必须和各大世家割断联系,他们的家小也一并去掉贱籍转为庶民。这件事就交由辛评先生去办吧,花钱跟那些世家买,不管花多少钱都要办妥此事。”
“喏!”辛评难得分到了一件像样的差事,顿时大喜过望。
“我等替属下将士谢过将军!”鞠义、高览等将领自然知道此举对于麾下的将士而言意味着什么,当下纷纷拜谢道。
“各位将军这是作甚啊?难道那些将士们不都是我韩枫麾下的士卒吗?”韩枫忍不住调笑道:“莫非各位将军又想犯冀州第一戒条,准备将我的将士蓄养成自家的私兵不成?”
“末将不敢,末将等不敢啊!”鞠义等人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连连拜倒说道。
“诸位莫慌!某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韩枫摆摆手,随即正色说道:“某也知道很多将领、世家都会觉得生逢乱世,唯有手中握有属于自己的刀枪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其实不然。身为上位者都希望属下忠心不二,若是部下蓄养私兵家将定然彼此生出嫌隙,蓄养私兵而获罪于主上,此取死之道也。”说着,韩枫还意味深长的扫了鞠义一眼。
鞠义虽然性情耿直,但是也毕竟宦海沉浮十数载,岂能听不懂韩枫话里话外的敲打之意?不由得暗暗打了个激灵,急忙再度拜倒在地,对韩枫说道:“多谢少主提点,末将本就是个浑人,只知纠结于与先登营多年的感情,实在不知进退,但从未对冀州有过贰心,还请少主明察。”
“鞠义将军乃是忠勇之士,某早已自知,岂能对将军相疑?”韩枫顿时呵呵的笑了起来,随即正色的说道:“接下来就要说到我冀州的第二个对手了,这便是是幽州公孙瓒。虽说上次幽州曾与我们有过停战盟约,但是张燕军中的将领曾透露出他们有意投靠公孙瓒,此次对黑山军作战,恐怕他也会不甘寂寞啊!”
鞠义急忙起身说道:“少主勿忧!末将愿为先锋,亲率骁骑军铁骑、锋骑两营前往界桥驻防,誓不让公孙瓒越雷池一步。”
从事杨光却感觉颇为奇怪,好奇的问道:“少主容禀,那公孙瓒对外族一向严苛,这次在阎柔和乌桓人手下吃了大亏,想必一门心思想着要报复乌桓,应该不会有闲暇攻打冀州吧。”
没等韩枫回答,田丰就已经替他开口解释道:“杨从事有所不知,那公孙瓒亡我冀州之心不死,对于他而言,那阎柔和乌桓、鲜卑都不过是疥癣之痒,拿下青冀两州才是他最想要做的事情。青州如今黄巾肆虐,却连刺史都没有,致使各个府县各自为战,北海相孔融虽然名望颇重,但可惜毫无用兵之才,根本不足为虑。故而,我冀州便成了他统一北方最大的障碍,能和黑山军前后夹击的机会,他定然不会放过。”
“原来如此!”杨光这才忍不住点点头,随即又问道:“既然已经知晓公孙瓒的筹谋,那何必再跟他客气?干脆趁着公孙瓒还未来反应过来之际,先发制人将渤海郡攻下来,然后再严阵以待,将幽州铁骑拒于冀州之外。”
韩枫顿时笑了起来:“杨从事想得不错,可惜那公孙范确实是朝廷命官,手握渤海太守的印信,虽然明知道他一定会跟公孙瓒同流合污,但是我韩家身为汉臣又岂能随意越境攻伐?此议万万不可!”
“少主所言极是!”沮授闻言立刻说道:“名不正则言不顺,我冀州乃是堂堂王者之师,以匡扶汉室、拯救天下黎民为己任,岂能在这件事上失了大义?再说,那渤海郡也是冀州领土,若是我挥师攻伐,岂不是将战火烧向自家父老?杨从事此议不妥。”
“是属下孟浪了!”杨光也意识到自己确实说错了话,很快退了下去。
韩枫这才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