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杨诗咏兑现了她的承诺,带萧让走遍了伦敦名胜。
伦敦眼上,他们览尽了城市美景;大本钟前,他们留下漫漫足迹;大英博物馆中,稀世珍宝大饱眼福;白金汉宫,体验皇室的尊贵和奢华;伫立威斯敏斯特教堂,感受神圣和庄严;杜莎夫人蜡像馆,见证了鬼斧神工的逼真和惊悚。
整整花了三天,萧让在杨诗咏的陪同下,将伦敦的主要景点了个大概,若真要将伦敦玩个透,就是花个三十天恐怕也是不成的。
“怎么样,还想去哪儿玩?”走出杜莎夫人蜡像馆,杨诗咏轻声道,虽然她表现得很是镇定,然而仔细一听,却不难从中发现一丝颤抖。
萧让当然知道那是因为什么,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捉挟的笑意,这杨大主播似坚强,但终归到底,也还是一个女人,只要是女人,就不可能像男人那么粗枝大叶,只是一个鬼屋,就让她露出了另一面。
众所周知,杜莎夫人蜡像馆最为有名的就是恐怖屋,萧让之前就听说过,这次来英国,确实也想见识见识,是否真像其他人说的那么神乎其神。
待在伦敦的这几天,杨诗咏兑现了她之前的承诺,免费导游确实做得尽职尽责,但听到萧让提出要来杜莎夫人蜡像馆的时候,却罕见地迟疑了一会儿,虽然只是一瞬,但萧让却从其中到了一丝怯生生的表情。说实话,萧让现在和杨诗咏已经极为熟悉,他们之间,再也不是之前那么表面热乎,然而,他却从未见过她这幅模样。
也正因为如此,萧让那随便一说,竟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好奇心,真想那地方究竟有多恐怖,竟让杨诗咏谈之色变,当然,其间也不乏一丝小小的恶趣味,杨大主播的柔弱,相信是绝大多数人都没机会到的。
在萧让好说好歹中,杨诗咏推辞不过,最终还是带他来了杜莎夫人蜡像馆。萧让现在都还记得,杨诗咏走进恐怖屋的那一瞬,那表情就好像是去英勇就义一般。
事实上,恐怖屋的确名副其实,这里有杀人犯、精神失常的囚犯以及各种各样的罪犯,不仅人物的类型让人感觉毛骨悚然,而且都缺胳膊少腿,有的甚至没有头,让人觉阴风阵阵。最为突出的,则是在法国大革命期间,在众多受害者的尸体堆中寻找到被斩首的贵族头颅,为它们制作死亡面模,这种景象,只是想想,就让人心里凉飕飕的。
“去哪儿玩?”萧让想了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其他地方都玩得差不多了,要不,再去恐怖屋转转?”
“你?”这混蛋,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突然之间,还心有余悸的杨诗咏终于反应过来,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于是,她暗自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了萧让一眼,淡淡地道,“行啊,你要去我也不拦着,那我在牛津等你?”
听了杨诗咏这心平气和的话,萧让心中却是一跳,杨诗咏这以退为进的本事,当真已是炉火纯青。这架势,萧让就知道,杨诗咏似云淡风轻,但实际上,恐怕已经相当不妙。
其实,萧让也就是口头上说说,逗逗她而已,得罪杨诗咏,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只会得不偿失。萧让打了个哈哈,完全忽视了杨诗咏的问题,接着杨诗咏的话道:“杨大主持,去牛津怎么方便些?高铁?汽车?”
对杨诗咏的称呼,萧让纠结了很久。
小姨?他真的喊不出来;诗咏?貌似也不合适,毕竟陈倩的辈分摆在那里;杨秀?更不行,弄得就像初次见面一样。
最后想来想去,萧让就弄出了这么一个称呼,杨大主持,既不冒昧,也不陌生,反而还透着一丝调侃的亲切。对此,萧让极为满意,更难得的是,杨诗咏似乎也没表示反对。
伦敦和牛津的距离并不远,萧让没提飞机,在情理之中,但他怎么就只说了高铁和汽车,那轮船呢?出于职业的敏感,对这个一般人都会忽视的问题,杨诗咏并没有漏过。
“萧让,我你不像是个土包子。”杨诗咏打量了萧让,不经意的言语,却流露出一股莫名的意味。
土包子?萧让有些郁闷,除了陈倩那小妮子,貌似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他,难到这杨家的人,都一个德行?突然之间,萧让猛然发现,杨诗咏和陈倩虽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可有时损起人来,简直有过而无不及……
“杨大主持,鄙人自问还过得去,但站在你身边,你要说有那么一点土,也可以理解的。”对杨诗咏的话,萧让懒得去辩驳,你要和女人在某个问题上较真,那你就输了一半。
萧让言下之意,杨诗咏当然明白,那分明就是说,在她杨诗咏的绝代风华下,任何人站在她旁边,恐怕都有点土。即便杨诗咏和萧让已经不再生分,但他们之前几次接触,实在平淡无奇,对萧让的了解也不多,还真没想到,这家伙拍起马屁来,也是这么不着痕迹。
事实上,任何人都不会介意别人对自己的夸赞,特别是女人,即便杨诗咏也不能免俗,她虽然听到过无数赞美的话,但此刻,心中还是不禁有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因而,杨诗咏放了萧让一马,并没有为难于他,只是幽幽说道:“难道你不知道伦敦到牛津最悠闲的方式是轮船?”
听杨诗咏这么一说,萧让恍然大悟,杨诗咏说他是土包子,确实毫不为过。
英国最有名的河流,非泰晤士河不可,号称英国的母亲河。横贯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