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原本是打算带着杜堇上阵杀敌,因为他笃定自己能轻松获胜,要是他想,一边亲嘴一边打仗也不是不可能。可杜堇手上有伤,不宜做大幅动作,便将她放到后勤队中,让她在临时驻扎的营寨里等待自己收兵归来。
营寨内一个小帐篷里,杜堇已第一百零一次撩开帘子往外张望,视线越过外面几个搭帐篷的后勤兵,扫了圈远处的空旷平原,又蔫蔫地坐回席子里。
都到傍晚了,打了一天怎么还没半点消息?两千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两万人,他真以为自己是神吗?
杜堇烦躁地用力拔地上的草,不想牵扯到腕上的伤口,“嘶——”地抽气,腕上那缠地工整又漂亮的布条缓缓透出了血红。
杜堇不由抚上布带,这是李存孝亲手包扎的。那轻柔的手指,以及带着略微责备的眼神,再次在眼前晃出。
他不怕自己逃跑吗?杜堇不禁疑惑,在之前,李存孝都是想尽办法追逐囚困她,现在却肯放她一个人在这里等他?
难道他已经看穿了自己,并且知道她是女人了?杜堇抿住嘴深呼吸,努力平息紊乱的心绪。好罢,她承认自己心里是甜丝丝的可以了吧?
这时,外面的人忽然发出雀跃的呼唤声,随后,是由远至近的马蹄声,一大群一大群,震耳欲聋,似要把地面都震裂。杜堇这次没有撩帘张望,而是从里面一跃而出。
要是说在飞狐镇跟踪窥视他的那一夜,杜堇就着迷于他成长后的男子魅力。那么,现在这个身披盔甲,骑着骏马奔跑在军队最前锋,一身凛冽地带领着将士大胜而归的李存孝,对她来说更是耀眼夺目,只这么一眼,就将她整颗心俘虏。
要是说他望着自己的眼神,总是那么意犹未尽,温柔缠绵,常常令她难以直视、心慌失措。那么,此时此刻他这桀骜专注的眼神,便是犹如鹰爪,猝不及防地擒上她的眼,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感觉到那双眼绞缠的劲力,强烈地令她不能自己地浑身一颤,呼吸也随之窒息、瘫痪。
这次,杜堇没有再逃跑,也没有再移开视线。她站在那里,看着李存孝在一片欢呼喝彩之中勒停了马,脱下战甲与将士交代了几句,就调转马头,向自己驭马走了过来。
众将士本就对这个俊美少郎很好奇,见将军一下战场就迫不及待找他,在众目睽睽之中将那个美少郎拉抱上马,士气高涨的将士们再也忍不住围拢过来,雀跃地狂吹口哨,鼓掌叫好。
杜堇恨不得钻地洞,只能将脸埋在李存孝的臂膀中装死。李存孝亦是笑地眉眼弯弯,瞅着怀里人的那种柔情,令众将士更是啧叹哄然,故意刁难不肯让道,不给他们出去恩爱缠绵。李存孝气恼地勒高马身,涨着脸喝退这些调皮的将士,紧抱怀里的人,策马狂奔出了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