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贤平家的院子里堆了一些他媳妇砍来的茅草,全然不像那些种自留地的人家堆的是稻草。
马富源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这位战友还在赌气呢!
姚贤平家的小儿子见了马富源来,一溜烟从屋子里跑出来抱住他的腿叫“外外”(叔叔的意思),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这孩子显然是没吃多少饭,面黄肌瘦的,脚面上套的鞋子上也破了好些个洞……
马富源心中一片酸涩,从口袋里摸了两毛钱。”
姚贤平他老婆大兰连忙邀了他上屋里去坐坐。
姚贤平拖拉着双旧鞋子从里间出来,上下望了望他:“马书记,来我家有什么事?”
“贤平,队里需要你!回来吧!”
姚贤平冷哼道:“队都要给你解散了,你还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大兰连忙捣了捣他,这几个月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她瞒着贤平去邻居家借了不少粮食,望着别人家熬夜种地她也羡慕的紧,那一堆堆的谷子在那堆着多喜庆啊。
马富源叹了口气道:“贤平啊,上次那是权宜之计,你瞧瞧上次分田那几家人,都收了不少粮食……”
“你们就是资本主义复辟!”
“咱们集体并没解散!你难道非要看全村人饿死才觉得对?晚上六点,我家开会,等你。”马富源不再和他多说什么,背着手出了那间屋。
水塘村的四个生产队的队长和大队书记都在马富源家坐好,姚贤平还是没有来参加。马富源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就开始了会议。
“队里这个季度开始要养猪……”马富源的话还没落音,底下一瞬间沸腾了,养猪可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一只猪一年得吃多少粮食啊,一年养到头,还要和整个村分猪肉,谁都不愿意养。
“大家安静,这个问题我们准备采用抓阄的方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