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事,把脑袋提在手里办事是另一回事。

这里面还有一点想不通的,那天明明是郭大郎故意的让她怀疑跟踪,如果她当初没有那么漫不经心,或许真的像郭大郎现在想象的一样--------提前洞察了阴谋,顺势把背主的人揭露出来,从容的演了一出好戏。

而这一点想不通的就在于,郭大郎为什么会提醒她。

重锦有八成的把握肯定那天肯定是郭大郎把那个小娘子引过来的,做的不露痕迹,甚至让人查不出什么的蛛丝马迹,这里面或者要费很大的力气或者一如郭大郎表现的这样漫不经心没什么可讲的样子,摆明了他并不想多谈这些事,而这又绕回来了,为什么郭大郎会做这么隐晦又带着些许善意的事情呢?

要知道他妹妹当时还在床上躺在养伤呢。

重锦,“我真的很好奇,若是我当初没有让人查下去呢,一个月前我真的被人害了话,那又怎么办?”

郭大郎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脸上都带上一层光晕,“您现在好好的坐在这里不是最好的答案么?”

死了那就没有今天了,这位病弱的小郡主葬身水下之后,除了祁王祁王妃伤心欲绝,就是圣人,怕是过上几年也记不得这个孙女了,再说句严厉的,就是现在,圣人怕是也记不得这位小郡主了。

重锦,“你说的对,毕竟坐在这里就是最好的结果,而且我今天还能见到你。”

郭大郎彬彬有礼的欠了欠身,“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重锦在心里轻叹了声,现在的年轻人果然都了不起,就是当初的她也做不到他这样,年少气盛不知道呛了多少人,不过看郭大郎试探的递过来的善意,在这个时候,这份善意显然是好事,虽然不知道这份善意会维持到什么时候。

重锦,“你刚刚说我们现在不能浪费时间,但是我觉得你现在做的好像和你刚刚说的恰恰相反。”

郭大郎声音提高了些,眼睛也看向重锦,往前走了一大步,刚刚他一直若有如无的回避重锦的视线,并不是惧怕,毕竟这不太不像是郭大郎会做出的事情,而现在突然直视过来的时候,也没有锋芒毕露,还是带着往日温和的笑意,仔细看过去,重锦才发现,好像初见的时候那一点还有些明显的高傲已经完全褪去了,像是一块玉,棱角已经全被打磨平滑了,就等着精心雕琢一下,等着惊艳世人。

郭大郎声音也带着如诗如画般的节奏,“是您太过美丽,让我忘乎所以。”

这么轻浮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一点也没有那种轻佻,而是带着一种虔诚,好像他现在说的就是天下第一的实话,他就是那个眼中只有她的画者。

重锦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其实我该一巴掌扇过去的。”

郭大郎又退回原来的位置,“毕竟您没有。”

重锦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带着已经宝剑锋芒毕露的惊艳感,带着大雨倾盆般的势不可挡,甚至还带着一瞬间百花盛放的妖艳,还没有完全脱离稚气的脸完全抵挡不了那种宛如旭日东升般蓬勃而出的魅力。

甚至这一刻无关脸孔的精致,你眼里只能看到她,周围的背景全都褪成黯淡模糊写意的水墨画,只有重锦是这幅水墨画里面用工笔一笔一划绘画而成的。

几乎是措不及防的,郭大郎脸上闪过恍惚,心脏违反常理的剧烈跳动了几下,甚至耳边的空气都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燥,这种热度甚至在他来不及控制的时候从脖颈一路蔓延而上,最后耳朵变的红红的,脸上的笑容也呆滞了下。

重锦若无其事的收回笑容,甚至连原先公式化的笑容都没了,身上像裹了一层寒冰,突然起来的寒气立刻把给屋内降温了,郭大郎也立刻回过神来,难得的眼底闪过一丝的不自在。

重锦挺直了腰,冷漠而公式的道,“我觉得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说正事了,毕竟现在已经被我们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先前两人一直在有意无意的争夺着说话的主动权,毕竟他们都不是希望主动权落入对方手中,这对接下来他们要谈的内容有点不利,可惜彼此好像都小觑了对方的难缠程度,,最后甚至想从重锦本身上寻求突破口----------

毕竟被一个翩翩少年郎这么的称赞,一般的少女都会下意识的露出不好意思,只要这一点不好意思就足够郭大郎拿到主动权。

而他却一时间忘了重锦是不是一般的少女,甚至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怎么让自己更有魅力,让无数人为了她神魂颠倒。

郭大郎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好像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对方踩了一脚,不过这毕竟也不是什么必胜不可的大事,郭大郎清了清嗓子,咳了一两声,第一个字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喉咙有点干涩,“显然是。”

说完这句话就安静了下来,不在试图开口,现在不在试图掌握主动权了。

重锦满意的勾了勾嘴角,显然很满意郭大郎的识相,不过这次的笑容就带着一些克制而冰冷的感觉,如果说刚刚是宝剑出鞘时锋芒毕露的惊艳,那现在就是杀人之后剑尖上的那一滴血的含蓄,带着一种无言的肃杀。

郭大郎意识到自己好像又有些神游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终于承认这位曦和郡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有意思。

重锦,“首先就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找人暗示我,毕竟据我所知,这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当然,考虑到你肯定不会直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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