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溜须拍马也须得讲求方法,做的隐晦了,那叫同僚之情,做的粗俗了,那不就显得谄媚了吗?”
刘明怔怔听着宁初二这一通忽悠,整个人都恍若醍醐灌顶。
粗俗,谄媚,不够隐晦,这些说的不正是他自己吗?
如今这么一位前辈摆在自己面前,再不跟人套下近乎,老天都得用雷劈他。
于是,低头,垂眼,几步蹭到宁初二近前。
“连爷,小的也不知道这人给关到哪去了,但是您要是想看,小的准保二话不说给您找去。只是这上面要是怪罪下来...”
宁初二吊儿郎当的挑眉。
“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处的,这捕快,也是时候换个人当当了。”
刘明赶紧就拱手作揖。
于是乎,一锤定音,宁初二光靠嘴忽悠,就吊来一个誓死卖命的小弟。
须臾,两个人便七拐八扭的绕到了县衙后院。
过程暂不论复杂不复杂吧,就是这进去的地方也着实丢人了点。
宁初二瞪着面前刚路过的一只脏拉巴几的土狗,对刘明道。
“好歹也找个像样点的狗洞吧?”
这一身爬过去,还能穿吗?
刘明苦着脸说。
“大人,这时候就别讲究这些了,一会儿大狗回来了,想钻人家都不让了。”
得,这还占了旁‘人’的大门了。
宁初二摘下脑袋上的乌纱,随手抛过墙去,双手伏地将官袍一甩。
就爬吧。
说实话,这个东西当男人当的久了,还真没点女人的样子了。
刘明先爬过去的时候,顿了好久才喊了句。
“大人,安全。”
她心里还琢磨着,是个可调教的人啊,还知道前去探路。
二姑娘即便钻了回狗洞,心情还是不错的。觉得人这一辈子,靠嘴吃饭比靠力气吃饭有用,不出银子的买卖,谁都愿意做。
但是等到站直了腰杆,迎着一堆光辉灿烂的火把和掏银子放在刘明手中的连十九的时候。
她觉得,这个世上,果然最靠谱的还是银子。
“宁,宁爷。您老人家别恼,其实您今儿说的那些道理,小的真的挺受用的。只可惜连爷早早就跟小的交代过,便是...”
刘明苦着脸解释。
宁初二抬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表示理解。
连十九有多缺德,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摇曳的火光里,连大人一身银白貂裘大氅裹在身上,身穿牙白绣羽仙纹的锦衣,神色泰然的斜靠在两人宽的玩,看见她看过来,也只是侧头睨了一眼。
“玩够了?”
他就知道这个东西不死心,这个时候还要瞒着。打量他病着,就不中用了似的。
连小爷这边气儿不顺着,宁初二也没好到哪去。
就说至于吗?
没去看你,你就招呼人让我爬狗洞,还拉着招财进宝日进斗金来看热闹。
那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去。
“连爷不是玩的也挺尽兴?”
正中间的刘明不知两人打的什么官腔,越站越觉得不对,一看见连十九摆手,立马如蒙大赦,转脸就跑没影了。
心里还在嘀咕着,这京城里的大官就是跟咱们地方上的不一样,个个都拎着派头的。
不相干的人走了个干净,宁初二索性接过招财手里的帕子胡乱抹了把脸。
“我就是好奇看看那几个劫匪,没旁的意思。”
连十九也没看她,只盯着手里的东西。
“看了又怎样,你是知道我的,有些事情与其让他们说,不如你自己跟我说。”
让她说什么?
说她大哥造反呢,指不定这事能不能成,问他要不要一起跟着送死?
连家有着全族呢,她能做这种让人断子绝孙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