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亲撕咬母亲!!!
“我很害怕,便想要跑,但那个时候好像腿都没有了力气。父亲就在那个时候恢复了一点儿理智,急急吼着叫我离开,满脸鲜血。”陈壑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
“而最后父亲也是抛下了我的母亲拉着我不停地跑,不停跑,剩下那几个村里的猎户仍然在厮杀,而且像是没有痛觉一样,面无表情,我可能这一辈子都要生活在这个梦魇里。”陈壑喘着粗气,心中有着巨大的挣扎。楚穆在一边眯着眼睛,说实话他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但听到这样的劫难,也觉得那样的事情对于一个人来说打击太大了。
“但是在野猪林里,我父亲咽了气,他去世之前拿给我一个包裹,告诉我,如果有人以后还要想来这里,一定要把这个事情讲给你听。”陈壑已经无法好好控制自己的语言了,只好长话短说。
楚穆没有说话,有些沉默,然后说道:“但是……”陈壑摇摇头说道:“我叫你回去也是徒劳,所以我也将家安在了这鹞子林边,也是在后来,我才知道,我们当时的那个山谷,便是依然属于地狱群山了,也就是说野猪林过去便是地狱群山。”楚穆点点头,陈壑说道:“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五六年前有一个人想要进去,你是第二个。”
楚穆一皱眉,没有说话。
陈壑目光灼灼,说道:“那个人还告诉我,下一个来这里的人,一定是在十年之内,一定是很年轻的。“
楚穆大惊失色,这是什么意思,有人五六年前就知道自己会来这地狱群山?这人是谁?司马如来?
陈壑继续说出了让楚穆直接跳起来的话语:“是个姑娘。”
姑娘?????
司马妄语?楚穆开口问道:“她蒙面纱了么?”
陈壑摇摇头说道:“那姑娘很漂亮,我也只和她聊了一会儿。她就径直进入了鹞子林,再也没有出来。”
楚穆眼睛微微眯起:“再也没有出来?”
陈壑点点头说道:“恩,再也没有出来,也有可能死在了里面,也有可能是从其他地方已经出去了。”楚穆没有说话,但心里还是赞同的,毕竟这赫连山脉如此大,皓皓绵延数千里,这哪是只能从一处进的。
“你等一下。”陈壑转身走进屋子,出来的时候拿着一副卷轴,递给楚穆,楚穆一看,这卷轴很有些年头了,很陈旧,但所幸保存还算完整,是一副地图。
“这我不能要。”楚穆推辞道。陈壑摆摆手,说道:“那么多年也就你们两人来,我总不可能给人家那姑娘,说实话这点我挺像我父亲的,好奇心很重,这玩意儿跟着我一天也是遭罪,还不如拿给你,说不定你和那宝藏有缘,就算你死在了里面,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
楚穆听到陈壑这么一说,才把那卷轴拿过来,就着屋里传出来的微光,一看,果然是一副极为复杂的地图,有部分好像是从来就没有画上去一般,而这地图的正中,则是画着一个叉,上面全是楚穆看不懂的文字,微微有些皱眉。
陈壑在一旁看着楚穆皱眉头,然后说道:“这上面的文字大概不是属于我们国家的。”楚穆点点头,轻声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陈壑摇摇头,说道:“这上面连鹞子林都没有,只有野猪林,你看,在这里,而我说的那个山谷,在这里,两面都是绝壁高山,那个山谷是必经之地。”
楚穆不由得皱眉,连鹞子林都没有?他心里忽然想到上官梼杌说过的话,问道:“很多年前那个在地狱群山全军覆没的雇佣军团,是不是他们留下的?”
陈壑摇摇头说道:“你说的那个雇佣军团我知道,那是让地狱群山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的面前,但是我要说的是,这些年也有不少人进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出来了,只是很少有人知道罢了。”
楚穆点点头,将卷轴放进怀里,准备去客房睡觉。
“楚穆。”陈壑背对着他忽然说道。
楚穆站定。陈壑说道:“活着回来,我为你接风。”
“一定。”楚穆斩钉截铁地说道。
陈壑一人依旧看着鹞子林的方向,轻声喃喃:“这算是托付么?父亲。”
第二天,陈醉和陈壑将楚穆和孙般若带进了鹞子林。果然,就这鹞子林里面简直就比得上纸鸢山最深处的凶险程度,参天大树比比皆是,而灌木则是茂盛之极,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显得极为复杂。
陈壑拿着一柄弯刀,走在最前面,楚穆和孙般若走在中间,而陈醉则是走在最后。四人都是默默不语。
陈壑用弯刀开路,一边皱眉,一边说道:“这边看来野猪都没有来过。”楚穆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陈醉轻声说道:“你看这边,这种植物是野猪最喜欢的,这边的这种植物已经长得这么茂密了。”
楚穆一看,是一种长着奇怪的红色小果子的植物。
而就在楚穆满是好奇地听着陈壑讲解的时候,忽然陈壑目光一凛,极为警觉,将手指放在嘴唇示意楚穆不要说话。陈醉也将背后的箭矢取了出来,一脸警觉,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陈醉散发着一种极为惊人的魅力,却是那种英姿飒爽的感觉,和昨天耍赖不要楚穆进鹞子林的陈醉完全就是两个人。
孙般若轻声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