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些,二小姐就要到了,手脚利索点。”一个打扮中性,一头长发微微有些白色隐约而现的女人正指挥着一群人热火朝天地往一座小阁楼里摆放着什么,说是小阁楼,其实大小都和外面一流的酒楼差不多大小了,雕栏玉砌,典雅精致,五彩琉璃瓦淡淡地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光芒,与周围庄严肃穆的建筑的整体气氛颇为不协调,显得极为生动活泼。
“小容,怎么样了?”一个颇为苍老的老妇人声音传来,中性女人转过头来,一位头发花白衣着华贵气质雍容的老妇人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正缓步走进院子。
“哎呦老祖宗你怎么来了?这里有我看着就行,出不了岔子,阿梅你是怎么想的,这天寒地冻的你怎么就不劝劝老祖宗。”边说话间边走上前来搀住老妇人的另一边手,年龄不小但精神矍铄的老妇人还没开口,那个叫做阿梅的丫鬟就调皮地吐吐舌头,说道:“容姨你别说我啊,老祖宗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这急了上来还有人能拦得住?”
萧月容丝毫没有在意阿梅的语气,这个小丫头手脚勤快,又颇得老祖宗的欢心,为人机灵又会处事,在萧家算得上另一个层面的红人了。
老祖宗拄着一副镶和田宝玉檀香木拐,对着萧月容说道:“你这丫头,真不懂事,我想我小姑娘不行啊?还不许我出屋子,哼,就是当年白泽他爷爷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拦我的去路。”
萧月容哭笑不得,说道:“老祖宗你说啥呢,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还不就是希望老祖宗福寿安康。”
老祖宗瞥了萧月容一眼,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你这丫头这两天也不来陪我打牌,我和阿梅两个人又没有牌搭子,真是白疼你这丫头了。”
萧月容歉意地笑笑,然后说道:“老祖宗瞧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这两天二小姐要回来有点忙嘛。”
老祖宗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丫头还学会找借口了,你信不信我叫白泽把你这管家给撤了,忙?再忙也得来找我。”
萧月容一脸恭敬地说道:“别介,老祖宗,我错了,再大的事情也没有陪老祖宗重要。”
阿梅在一旁看到老祖宗训萧月容,偷偷地笑,一看老祖宗转过头来,忙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对着老祖宗说道:“老祖宗,容姨这还不是为了二小姐回来开心嘛。”
老祖宗的右手食指在木拐那颗硕大的可以说是举世罕见的玉石上轻轻敲击,点点头说道:“也对,因果那孩子啊,姑娘家家的,年纪又那么小,就跑到雁南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照顾家族生意,哎。”
说道最后,除了心疼就是一声重重的叹息,萧月容和阿梅都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却都不开口,均是保持着沉默。
有些话,就只能听,不能评论不能说,萧月容年纪还没有萧城大,便坐上了萧家本宗大总管的位置,这些最起码的分寸她还是很注重的,别看老祖宗这么说,老祖宗对萧因果那可不是一点儿的溺爱,好在萧因果本身不是那种飞扬跋扈的恶千金,不然,就凭着老祖宗这尊大佛的态度,萧因果在帝国哪里都可以横着走。
老祖宗那是什么人,当年也是一方美名远播。她那个辈分的世家人全都死绝了,现在的萧家家主萧白泽是她的亲孙子,就连当今皇帝,见到她都要恭敬地喊声姨,说句不恰当的话,在尊师重道的阳炎帝国,老祖宗的一句话绝对可以造成大地震。
只是老祖宗从青葱岁月到白发苍苍都恪守妇道,不问政事不问军事,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平庸之辈,当年辅助萧老太爷,一举将萧家从一个二流距离一流家族还差了不少的家族变成现在的庞然大物,而且这个年龄到了这里,从年岁里的大智慧又岂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老祖宗仔细地看着准备的下人,不一会儿就对着阿梅说道:“走吧,回去洗把脸,我可不愿意让我的小宝贝儿看到我不精神的样子。”
阿梅打趣地说道:“就算我家老祖宗不打扮,也是一方美人呢。”
老祖宗瞪了阿梅一眼,说道:“你这臭丫头,敢取笑我。”
说着举手做打的姿势,阿梅笑嘻嘻地躲了过去,和老祖宗一起离开。
萧城骑马,远远地看见几乎是雁南城门两倍大的一座城门,当即一脸欣喜地对着萧因果的马车喊道:“二小姐,帝都到了。”
帘子掀起,萧因果的脸探了出来,果真就看见气势庞大的城墙和瞭望台,而城墙上巨大的牌匾上如同刀削斧砍的三个粗犷大字——“南辰门”。
萧因果脸上带着些许疲倦,但好在楚穆也在车上,所以萧因果觉得比以往回帝都来得更加轻松。楚穆正在马车里面依靠着车子睡着,萧因果看着楚穆安安静静地睡觉的样子,实在是心里充满了爱意,又忍住了想亲一下的冲动,决定先不去打扰楚穆。
可是马车因速度的改变带来的推背感和停顿感,还是让本来睡眠就极浅的楚穆醒了过来,他揉揉眼,对着萧因果说道:“到哪里了?”
萧因果说着:“到帝都了。”楚穆掀起门帘,坐在马车的车板上,目光略有点呆萌,看着“南辰门”三个大字,楚穆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而还未进城,楚穆就觉得有些奇怪,风扑在他的脸上,把他本来还不怎么清醒的精神就这么直接刺激得无比清爽,到了这里,只见等待进入的商贾平民都排了极长的队伍,其中不乏很多巨富之人。
而另一条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