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与北宫伯等外族为伍,韩遂的心理一直是很挣扎的,每次看到自己跟着他们一起烧杀抢掠就无比煎熬。可是后来有一次,他悄悄脱离部队,溜回老家金城,却发现家人早已惨遭毒手。父母亲戚、老婆孩子都死光了,只有那个五岁的小女儿跑到外面玩,躲过一劫。无比痛心的韩遂终于下定决心,要彻彻底底地反抗朝廷,推翻宦官的统治,推翻大汉朝的江山。于是,韩遂又回到了北宫伯玉等人的队伍中。
此时韩遂的心中再无家国天下,除了复仇就是复仇。他一直以为家人是宦官派人杀的,于是每次跟朝廷的军队打战都非常卖力,无数的烽烟刀剑,练就了钢铁的意志和坚定的内心。可是那天他听到了什么?边章与北宫伯玉发生了口角,无意间抖露了当年杀韩遂全家栽赃陷害给宦官的事情,只是为了让韩遂死心塌地回归队伍,成为他们的棋子冲锋陷阵而已。
韩遂听后怒不可歇,抓狂得想要撞墙,双眼赤红,痛苦得无以复加。于是,当场就提着大刀冲进去,直接一人给了一刀。自此之后,韩遂的神经便时不时的有些错乱,他的大好人生,就这样变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杀戮冲天。
同是凉州人,马腾的名字韩遂也是听说过的,这个人是出了名的贤良忠厚的豪杰,在当地很受人尊敬,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去洛阳,是不是现在也会像他那样,夫妻友爱、儿女成群?所以,韩遂很喜欢跟马腾亲近,往往聊着聊着自己就出神幻想。
渐渐地,周坤也了解到韩遂的故事,除了惋惜之外倒是真的跟他成为铁哥们。唉,不容易呀,看来被太监坑害的人还真不少,别人都早死早超生了,他却还活着天天回忆过去,难怪连精神都恍惚了!
韩遂自从佣兵凉州之后就跟马腾交好,两个人安安稳稳地待在凉州体察民情、切磋武艺、训练军队,越相处就感觉越投缘,周坤也觉得韩遂文武皆通,的确很有才气。两个人齐心合力把凉州治理得井井有条,可是这天却突然传来了个坏消息:王国带兵攻打陈仓,被皇甫嵩大败。狼狈逃回凉州的王国,不仅满身是伤,而且还搞残了一条腿。没办法,只好把这老大的位置给辞了,回乡下疗伤,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可是王国走了,谁来当老大?韩遂觉得自己跟马腾两人无论谁当老大,都会破坏这如漆似胶的友好关系,于是马腾提议聘请一个人来当ceo。可是,请谁呢?两人想了几天都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后来韩遂手下的一名小将打听到消息,说凉州名士阎忠目前正隐居在汉阳的乡下,此人非常刚正,名声也很好,也许适合坐这个位置。
于是韩遂和马腾就带着许多礼物,跑到汉阳偏僻的乡下,拜访这位名士。没想到,人家一听说这韩遂和马腾的名字脸色就瞬间大变,不仅臭骂了他们一顿乱臣贼子,而且还叫下人赶他们出去。那老头自己也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给人出气多进气少的感觉。真是太气人了,好损自尊心啊,阎忠那老头要是委婉地拒绝就算了,居然还破口大骂,敢情他当了半辈子的文化人,这一次是要把憋了几十年的粗口全部喷向他们,周坤愤恨地想。
“算了,我们回去吧。”韩遂也觉得那老头没素质。
“不行,第一次被别人指着鼻子骂,这口气我咽不下。”周坤气愤道。
“那你想怎样?骂回去?”
“我倒是想骂回去,可是他刚才说得那么快,跟念绕口令似的,你记得住他说了什么?”
“那,打回去?”
“这老头估计在乡下蜗居太久了,两耳不闻窗外事。我们把他绑架了,带到外面转一圈,让他看看在我们的治理下,凉州是多么的安定繁华,怎样?”
“要这么麻烦么?”
“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作视察民情好了。”
“……”
当晚,两个人就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潜入阎忠的家,把那个已经在睡梦中死去的老头偷了出来。
第二天,廖青青发现自己嘴巴被封住,坐在镂空的轿子上,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游街。天哪,这是什么情况,好丢脸啊,还好不是囚车,不然她就直接咬舌自尽了。这地方很繁华,可是,怎么越看越像是汉阳的街景?咦,那家妓院,天哪,这轿子怎么有往那边走的趋势,她才刚自杀了一次,不会又要自杀吧!还没玩转古代呢,命就用掉了一条,想说话又说不出来,无限痛苦。还好这轿子只是从妓院门口经过,呼,太险了。
韩遂和周坤两个抬着轿子绕了汉阳一圈,出城门后把轿子停在郊外草地上。累死了,不知道有没有把那老头惊呆。将阎老头从轿子里拖出来,揭开封口的布团。
“怎么样,老头,现在还愿意当凉州的老大么?”周坤问道。
“你可是亲眼看到的,我们有祸害百姓没?”
“……先帮我松绑了再说。”天哪,居然灵魂附体到了老头的身上,廖青青非常无语地瞪着黑白掺半的长胡子。
“不行,要先答应了再松绑。”
“你……好吧。”这两人看起来不像是坏人的样子,怎么会绑架一个老头?
于是廖青青就这么成为了凉州的名誉老大,周坤和韩遂两个人则继续亲民练兵。不久后,董卓掌权,拉拢韩遂和马腾,两人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反正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接着董卓迁到长安,凉州依旧稳定,只是董卓派了李傕等人进驻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