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大不必这么生气。有这么多敢言的谏官,这是朝廷的福气。”
“话是没错,不过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仅靠这些弹劾之词,根本就不痛不痒,哪里能伤的了他。”白慕瑾说道,显然有点不甘心。
“皇兄的意思,臣弟明白,皇兄不便去说的,就让臣弟私下来规劝一下那些谏官吧。”白慕风望着窗外,似乎有些心事。
“对了,你与上官睿洵关系甚好,经常出入右丞相府。朕有事相问。”白慕瑾看似无意的话,去让白慕风一惊,他连忙作揖道:“臣弟虽与睿兄私交甚好,但是,皇兄也知道,上官睿洵一向喜剑好酒,不谙官场世事。臣弟万万不敢与上官青云有所勾结。”
白慕瑾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慕风你多虑了,皇兄信得过你。朕所询问的是另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无关紧要?白慕风闻言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皇兄所问何事?”
“上官雨薇。”白慕瑾顿了顿,“朕想问问,你经常出入丞相府倒是见过她么。”白慕瑾的语气听起来平淡无常,又坐下批改起奏折来。
听到上官雨薇这个名字,白慕风微微一颤,马上恢复了平静。但这并没有被低头伏案的白慕瑾察觉。
“见是见过,不过她既已是皇兄的妃子,有什么话,为什么不当面去问,反而来问臣弟呢。”
“你这两日宿醉,并不清楚。不过恐怕很快就会传到你的耳朵里了吧。”白慕瑾顿了一下,接着说到,“朕并未临幸于她。”
“真的?”白慕风忽然激动起来,然而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解释道:“臣弟虽与她有过几面之缘,听闻过一些事情,但并不熟悉。只不过她毕竟是上官青云送进来的。有什么其他目的也未可知。”
“哦?”白慕瑾抬头看了一眼白慕风:“不知道这所谓一些事情都是些什么事情呢。”
“想必皇兄也知道,上官雨薇乃是上官青云酒后宠幸了一名丫鬟,才生下的女儿。虽然这名侍女偷偷生下上官青云的孩子,但毕竟不被重视,便随便给了个侍妾的名分。上官雨薇一直都跟着他母亲住在后院的房子里。除了有自己单独的小房子,多拿了点月俸,不用伺候人,其他的生活都是自己......”
“这些朕都知道,”白慕瑾打断了他的话,“我是想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白慕瑾表情认真起来。
虽说,他恨屋及乌,但是脑中还是会想起那晚,她哀伤冷漠的表情和眼角的泪水。也许她并不愿意嫁给他?那么多人都希望飞上枝头成凤凰,偏偏她一个不受宠的庶女,竟然不愿意嫁给他?昨日那首幽怨的相思曲,细细想来,也许是对他人诉说衷肠呢。
“回?皇兄,在臣弟看来,上官雨薇虽生在右丞相府,但她待人谦和,生性善良,不过话说回来,这上官家还真是挺奇怪,上官青云和他长子上官浩瀚如此攻于权势,但其他三个子女却如此淡泊。”
白慕谨微微颔首,“是啊,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上官雨薇入宫前有过什么心上人?”
白慕风心头一紧,差点喊出来,但他仍然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臣弟未曾听上官睿洵说起过。难道贵妃他做了什么不妥的事情?”
“倒也没有。朕只是随便问问罢了。毕竟她也是朕的妃子。”白慕瑾一句“朕的妃子”再次戳痛白慕风的痛处。
出了御书房,白慕风漫无目的地走着。只是随便走走吧,白慕风想着,却仍不知不觉往明月宫的方向走去。
这个皇宫,他原本可以随意出入,随意走动。但如今,他往前迈的每一步,都如同被针扎一般。
当初如果自己能够禀明皇兄,请睿洵兄出面帮忙向上官青云求亲,是不是,如今,她已经成了自己的王妃。
不知不觉来到明月宫旁,他向内眺望,一切安安静静。他好想走进去,可是他的脚却似有千斤重。
如果见了面能说些什么?
他害怕看见她失望的眼神。
那天他听闻她要入宫的消息后急急忙忙赶到丞相府。她原本平静的表情一下子崩溃,她依偎在他怀里低声流泪。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问他:敢不敢抢走她。她问他的时候她没有抬头。
他想,但是他知道如果这样做,会令皇兄陷于更加被动的境地。只好沉默。
她抬起头来,脸上的难过化为了乌有,尽管还带着泪痕,却笑靥如花。
她说,我懂。今后我只是白慕瑾的妃子。我们不过只是打过几次照面的陌生人而已。我也会尽我自己的最大努力爱上那个男人。
一字一句戳在他的心上。她轻轻吻上他的双唇。一直以来,他们都只是一起谈天说地,连手都不曾牵过。那晚是他们靠得最近的一次。他知道,这一吻,意味着诀别。
“见过瑞王爷!”一个声音将白慕风从思绪中拉回现实。白慕风回头看建一个宫女正向自己行礼。
“平身吧。对了,你是哪个宫里的宫女?”白慕风问道。
“回王爷,奴婢明秀宫的小兰。”
“原来是淑贵妃的人啊。本王正要去太后那请安,路过此地,你且退下吧。”说完,白慕风转身离开。
这瑞王爷难道不是来这明月宫的?小兰有些疑问,然而却也没有多想,“明月宫果然现在死气沉沉。”小兰轻蔑的一笑,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开了。
所谓落难的凤凰不如鸡。真是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