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墨……
她在心中念着,隐隐地妒忌起来。好看的眸子一转,她娇笑着抚上影逸寒胸膛,纤纤素手轻轻画着圈,将男人的视线拉回。“王爷,王妃怎么一直在外面站着啊?”
被她这么一提,苏沫也向窗外看去,眸子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回眸间,小嘴嘟起,娇滴滴的圣母模样,“王爷你也太狠心了,把王妃姐姐冻坏了可怎么办啊。”
影逸寒低首,看向怀中两个极尽讨好自己的那人,长眉微蹙,心中不解。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能得到什么样的女人。只要稍以柔情相待,哪个女人不是对自己趋之若鹜?
偏偏她花如墨,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一副淡漠的模样,这种被忽视的感觉与深深的挫败感,快要将他逼疯了!
长臂一伸,抱紧怀中的女子,力气之大,弄疼了她们。“不提她!”
门口,清风倚门,抱剑而立。
俊朗的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视线飘向屋内的男子,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王爷很在乎王妃,却为何要百般刁难她?视线再落向花如墨,想不到这副柔柔弱弱,仿若一阵风便可将其吹倒的小女人,脾气这么倔。
房间内传来打情骂俏的嬉闹声,在这安静的夜里尤为清晰。花如墨蠕动了下嘴唇,想要微笑着为自己打气,却发现脸颊早已冻僵,连一丝苦笑都挤不出来。
凛冽的寒风吹起,手中灯笼滑落,她下意识地想要去抓,脚下一个踉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沉积的雪花被激起,洋洋洒洒地落了一身。
此时的她身体早已冻僵,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周身是刺骨的冷,手心抬起,将雪打落,刚要起身,眼前多了一双白色干净的虎皮长靴,坚硬的鞋底踩上她萝卜一般红肿的手指,钻心的疼痛,引得她忍不住嘤咛一声。
小巧的下巴被抬起,被迫仰起头对男人对视,光洁的冷眸映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容,青丝染雪,好不狼狈。
“王……王爷……”似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吐出两个字。
影逸寒凝着手中的女子,因为寒冷,浓密的睫毛凝了一层冰霜,微微一颤,剪剪清眸露出,涟漪微荡,薄唇冷青,唇瓣微凉,此时的她柔弱得如冰雕的饰品一般,轻轻一碰,就碎了。
心,抑制不住地疼痛,手,因为压抑,忍不住地颤抖。
这个女人,总是能很轻易地触动他的心弦,左右他的情绪。
雪,肆意地下着,他一袭长袍,孤傲尊贵,居高临下地俯视,冷色眸光变换,让人看不出情绪。她一身素色长裙,白衣胜雪,和身后的银白融为一色,小脸扬起,郁色匆匆的眸子微潋,千万情绪,尽在其中。
夕颜和苏沫走至门前,正看到这番景象。虽心下很不想承认,这二人在一起,莫名的和谐,静谧得如画一般。
苏沫有些讪讪,嘟起小嘴,面露妒忌,性格乖张的她,上前一步,就要扶起花如墨,眸光微冷,语气却是恭敬至极。“王妃怎么这么不小心?快起来……”
纤纤素手抬起,还未碰触到花如墨的身,头顶传来男人冷冷的声音。“滚!”
苏沫惊了片刻,举在半空中的手颤颤收回,水灵的眸子同情地望向花如墨。夕颜此时也走上前来,面露喜色,却不吱声,也同样同情地看着花如墨。
蜷曲的手指,冷不丁地抖了一下,花如墨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夺目而下的眼泪,急切地拉住男人的衣摆。尊严与生存,熊掌与鱼,都是不可兼得的。他喜欢践踏别人的尊严,那么,她便双手奉上,供他享乐。“王爷,妾身想求你一件事。”
秋水剪眸盈盈,以最卑微的姿势,望向掌握夏子夜生死大权的男人。
影逸寒凝着她的眸子冷了一分。
西夏女子最是见不得人这般卑贱,苏沫眸中慢慢地全是鄙夷,话未经过大脑,脱口而出。“王妃,怎么说你也是公主出身,怎么这么这般厚颜无耻地赖在这里啊。王爷都喊你滚了,你还不滚?”
拉住衣摆的手停了一瞬,虽心中有万般不愿,但只要能救夏子夜,这些都不算什么。她一瞬不瞬地望着宛如神祗一般的男人,苍白的小脸,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影逸寒低首,视线落在苏沫搭在臂弯上的柔荑,薄唇缓缓勾起,云淡风轻中,夹着风雨欲来的寒冷。“给你一天的时间滚出王府。”
苏沫心中大骇,脸色苍白如纸,唇瓣颤抖,梗在喉咙的话说出,带着浓浓的恐惧。“王爷,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我改,我改,你不要赶我走。”
影逸寒嘴角的笑缓缓加深,带着刺骨的冷。“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二遍!”
“颜夕夫人,苏沫夫人,请回吧。”清风上前,气宇轩昂地站在她们身边,长臂一挥,做了个请的姿势。
“王爷……”苏沫还想为自己辩解着什么,触及那骇人冰冷的视线时吓了一跳,喉中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
旁边的夕颜也是一脸煞白,连忙躬身行礼。“妾身先行告退。”
说完,拉了拉呆在原地的苏沫,二人的身影匆忙,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大院。
原本热闹的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雪花落下的簌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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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影逸寒冷峻的脸上凝起冰霜,冷眸似万古不化的冰川,阴冷狠戾地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
然而,他却带上虚伪和善的面具,笑得愈加冷酷,声音低沉。“王妃,有什么事就直说,你这般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