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陶鹤然来紫霞山接我,然后挂掉电话,寻思着这到底是什么事,魏三民前天被放出去了,而今天主动又回来,而且悄无声息的越过看守森严的拘留所,躲过层层监控系统,在不开锁的情况下,进入种尸道人的房间,和他盘膝聊天。
这不符合常识。首先,被放出去的人一般不想再回这个地方,其次在无人觉察的情况下能够进入其中,是件不可能的事。
我回身看看花溅春屋内灯光如橘,里面欢声笑语,可能早把我给忘了,我越来越像个局外人,大家忽略了我的存在。
还是不辞而别为好,免得进去再看见无涯那副得意的笑容。
我慢慢踱下山来,岗亭已经没人了,我翻过栏杆,陶鹤然已经到了山下。
一上车我问了问睡睡的情况,总体还好,只是陶鹤然的妈妈一见睡睡的第一句话是:“鹤然,这是你私生子?”陶鹤然差点哭了。
四十分钟后我们来到拘留所,一间办公室里还亮着灯,推门进去一看,两个干警正在对魏三民审讯。两人见陶鹤然带了个道士回来,颇感诧异。
我则感觉到魏三民身上一股妖气,而且非常强烈,不过我还是最关心种尸道人是否老实。
我又到关种尸道人的房间,就铁门上的四方小窗往里瞥了一眼,他正在闭目打坐。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然后回到审讯魏三民的房间,也不是什么正式审讯,就是盘问一下他是怎么进来的。
然而魏三民不论怎么问,都低头不语。我一进门时魏三民看了我一眼,从哪眼神里,我能觉察的出来,他很可能认识我。
我注意到魏三民脖子上系着一根红绳,红绳上拴着一个挂件,那挂件特别像小孩子的手指骨。又加上妖气甚重,联想到这点,我猜此人并不是什么魏三民,八成是黄皮大王,用了幻术,变作魏三民模样,至于他何时见过魏三民,又怎知魏三民在此羁押过,我不得而知了。当日胡纯上就深谙此法,变作李小赞和玄真,去探视图南观,想来同为狐妖,这等幻术应该都能做到。
只能试探一下他的反应,我试着问道:“黄皮大王,没想到今天以这种方式见面。”
那魏三民一愣神,猛地抬起头来,死死的看着我,见我识破了他,于是说道:“看来兄弟与官面上熟得很啊,前几天我的书札表礼,都拜到仙山了,不知道兄弟楚河汉界往哪边站?不过即使你我泾渭分流,辕辄相悖,也不能破了行,展了象啊,种世兄有换天之术,不也在官面上畏首畏尾。你和他之前有点小误会,我已经和他谈过了,你我同心同德,大家可以一笑泯恩仇嘛。”
算是正式承认了他就是黄皮大王,我明白他说的破了行是什么意思,是敌是友没关系,但不要在圈子以外展露妖术,连种尸道人都知道这点,虽被警察抓了,不管是憋着什么坏,最起码现在老老实实待在屋里。不肯展露半点妖术。
既然敌人都懂得明哲保身,我更不能轻举妄动,而且身上连点妖术齑都没有。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两个干警看我竟然和‘魏三民’认识,深感奇怪,但黄皮大王刚才所说的一番话,他们一句也没听懂。我明面上的身份,是陶鹤然的表哥。两个干警考虑到陶鹤然深夜加班,身边没个陪伴的,可能会害怕,也就没问我为什么来。
我正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陶鹤然又接了一个电话,出去后不久,神秘兮兮的叫我也出去,说道:“不好,魏三民家人深夜报了警,说魏三民昨天自己把自己活埋了。”
继而惊愕的看着我问道:“屋里坐的那人是谁?难道魏三民跑这里来了?”
我悄悄说:“你还记得我那障眼法吗?屋里那人是拐带睡睡和呼呼的首恶元凶,只是变成了魏三民的模样。”
陶鹤然恍然大悟。
魏三民的遭遇很可能和王立才如出一撤,我问陶鹤然,那没把他挖出来?
陶鹤然说:“挖出来了。不过没看住,晚上自己又跑丢了。”
那肯定性命堪忧,凶多吉少。但他家人找不到他,我也没处寻。
种尸道人看似在屋内什么没做,没想到偷偷到隔壁给魏三民下了法术了,我祭起巨石尚且砸不着他,穿墙走户岂不小儿科。种尸道人关在此处也能为祸一方,可也没有好办法,如果让他出去,岂不是为祸更厉害,只恨我现在干不了他。
他肯定已经与黄皮大王达成共识了,也就不急着出去找我报仇,等待我动向。如果我跟着黄皮大王,他就和我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如果我与黄皮大王作对,那么他就新仇旧账一块算。也不知道黄皮大王用了什么手段,许下了什么好处,能够让种尸道人死心塌地和他合作,看来黄皮大王实力手段也不容小觑。
我和陶鹤然却待回到房间,突然眼前一黑,停电了,我叫声:“不好。”
赶紧推门进去,两位干警眼前一黑,也手足无措,急忙找出手电筒,往前方一照,前方椅子上空空如也,只有手铐拷在了椅子扶手上,在那悠悠的晃。对面的窗户已然打开了。
忽然电力又恢复了。
我知道黄皮大王不必和个毛头小贼一样跳窗而逃,只是留下个迹象,免得破了行。他很清楚如果破了行,就不是抓一个偷偷流进拘留所的小贼了,而会惊动上面,弄不好军方都要参与。不见美英等国,发现个ufo就直接派军机出去拦截。
我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