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城墙上一名身穿红衣铜甲的士兵拉长了声音,直奔韩七面前跪下,握手禀报道,“禀将军,一切都准备好了!”
韩七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好戏才开始呢!
“将军,您的伤……”虽然韩七身上穿着厚厚的银甲,但是朱雄还是看到了他腋下被鲜血浸湿的衣衫,目光立即便担忧了起来。
对于自己伤口流血的事情,韩七仿佛没有知觉一般,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直直地望着逐渐暗沉的天色,天快黑了,不过他会让天亮起来。
“第一小队听令!”韩七目光冷沉地看了眼又已经反应过来,攻势比方才更加猛烈,甚至已经爬上半个城墙的金兵,大喝道,“倒!”
顿时,只听得“哗啦哗啦”无数盆滚油如同暴雨一般倾盆而下,距离城墙五丈之内的金兵涌起了一片惊呼哀嚎,原本爬到城墙一半的金兵轰然落地,地上的金兵也个个东歪西倒,抱头的抱头,捂脸的捂脸,甚至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围慌乱的同伴推到,踩踏在地,然后再被更多人的蜂拥踏上,最终惨死在同伴的脚底下。
空气中传来了热油烫肉的香味,若是放在平时,恐怕不少人闻着都会馋得直流口水,可是这个时候,所有人却只觉得反胃,城墙上的大周兵士看到被滚油烫熟的面皮从金兵脸上落下,只觉得胃里翻腾不已,不少人俯身就吐了出来。
“第二小队——射!”看着城墙下的惨剧,韩七面色有些苍白,也不知道是因为受伤还是因为城墙下的惨景。
随着韩七的一声令下,城墙上再次出现了利箭破风的声音,然后便是一簇簇如同散开的烟花一般的火焰,直直地落下了还没跑开的金兵队伍。
昏黄的天空被无数火焰照亮了一大片,雁塘关内留下来的百姓都看到了城外的壮丽景色,还以为天空突然下起了火雨,先是一阵惊慌,不过见城中没有异样又平稳了下来。
而此时徐向晚刚给木果换了药,木果伤得很重,腹部、后背、手臂分别都中了刀,还好运气不错,上半身的刀伤都没有伤到内脏,休养几个月便能恢复了。
木果见到徐向晚的时候情绪十分激动,眼圈一红,眼泪就滚了下来:“姑娘!姑娘!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太好了,太好了,你还好好的!”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是,你为了帮我抵挡刺客,受了这么重的伤,而我却和七爷独自离开了!”徐向晚心下十分愧疚,虽然从理智上说他们离开了对木果他们而言反而更好,可无论如何她还是抛下了她。
“姑娘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要是你不走的话,我抵挡起来又有什么意义?我之所以抵挡,可不就是为了能让你安全离开?”木果不悦地说道。
听了木果的话,徐向晚的心下又是感动又是温暖,她虽然一直知道木果是个实心眼,对她又是忠心耿耿,但没想到她竟然忠心至此。
“姑娘,你去忙你的事吧。我没事,你看,我能吃能喝,就是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照顾不了你了。”之前木果只是懒懒地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床帐,不过在看到徐向晚后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整个人都亢奋起来了。
徐向晚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还照顾我,你就好好躺着养伤吧!”
给木果上的药是徐向晚特制的,不但用了之后伤口好得快,而且还不容易留疤,好了之后再配合极品复颜膏使用,就能恢复如初了。
看到木果精神不错,身上的伤虽然重,但却并没有太大的危险,又有专门的丫头照顾,这才去了回了自己房间。
虽然百姓们大多都避难去了,但总兵府的下人们却不敢走,他们的卖身契还没有拿到,即使走了也是逃奴,也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留下来,说不定还能侥幸不死。
虽说堰塘关的百姓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但好在药铺还留了一个老伙计看守,所以徐向晚需要的药材倒是全部都凑齐了。
搜集到药材之后,徐向晚也就顾不上其他了,一心便扑在了炼药之上,而沈谦萸除了给伤员看诊之外,也都帮着徐向晚打下手。
夜色越来越浓,但堰塘关头顶的那片天空却被火光映得亮白如昼。
由于伤亡过大,金军不得不鸣军收兵。
金军账内,金国三王子面色铁青地听着手下人的汇报,不过才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们浩浩荡荡的十万人马,竟然就死伤上万了!
最让他郁闷的是,他们这边人仰马翻,血流成河,对面的堰塘关却依旧稳稳地立在面前,没有被他们撼动分毫。
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三王子觉得他们就如同一群跳梁小丑。
“废物,真是些废物!死伤上万人,却连人家的城墙都挨不上,留着有什么用?”三王子暴怒地挥了一下皮鞭,狠狠地打在来报的那名金兵身上,顿时那人身上的铠甲应声而破,甚至还卷起了一大块血肉,看起来极为狰狞。
金兵惨叫了一声,浑身颤抖地跪在三王子身前,不敢开口说话,只是不住地磕头。
三王子看了更是来气,怒火直冲脑门:“废物,留着也没有。”
说完,鞭子再次对着金兵的脖子狠狠一抽,顿时那金兵的脖子便不正常地扭曲了起来,整个人软到在了地上。
站在三王子身边的将士们面色都有些难看,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鞭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