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是……
所有人都为之一震,包括狐王半月,全都齐刷刷的朝我怀里的凤渊看过来。
我是距离凤渊最近,也是最能发现情况异常的一个。但饶是如此,在看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还是不免惊愕的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倒抽了口凉气——凤渊他,醒了!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凤渊他,又重新活过来了!
只见他一如最初被我抱在怀里的姿势,脑袋斜倚在我的胸前,仰面朝上。与原来唯一不同的是,那双仿佛有星光坠落在里面,早已轻轻合上再也不会睁开的眼眸,此刻正流光溢彩,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而在这双失而复得的眼眸中,我同样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个神情木讷,嘴巴大张,眼眶却红的厉害的另一个自己。
万分震惊之余,呆若木鸡的我,眼角同时瞥到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条暮姐姐赠送给我当聘礼的犄角项链,正在发出莹白色的亮光。因为之前被我泪水浸湿的缘故,在这一片柔和的白光中,还隐隐闪动着一丝粼粼的水波。
但伴随着光芒的缓缓减弱,我很快发现这条象牙白的犄角项链,竟然也在跟着逐渐消失。一点一点,从原本小拇指二分之一的大小,变成了三分之一,四分之一,直到最后完全化成了一束淡淡的星光,融汇进了凤渊的额头里,彻底看不见了。
难道,正是这条烛九阴一族的传世至宝,犄角项链救了凤渊一命?
“怎么,坏东西,你看起来反倒有些不高兴?”像是觉得我此刻一愣一愣的表情很好笑似的,不等我闹明白其中的缘由,刚醒过来不多久的凤渊唇角一勾,眸光里闪过一丝无比熟悉的狭促,便抬手在我的额头上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
“凤……凤渊?”我吃痛,终于醒过神来。
将视线从如今项链仅剩的,一根空荡荡的红绳上挪开,落到了某人的脸颊处。望着眼前这张心心念念,原以为永远都再也无法看到的脸,眼眶突然一热,这才结结巴巴的问道:“凤渊,你没事!你醒了……你真的没有死,对不对?”
原谅我,之所以会表现的如此惊讶,并不是代表我不希望看到凤渊能够重新醒过来。而是因为幸福来得实在太突然,让我这颗脆弱幼小的心灵,以为是在做梦,一时半会意外的有些难以接受,仅此而已。
“呵,你说呢?”面对我语无伦次的询问,凤渊不答反问。一边说,一边低低的凑近我的耳边,轻笑道:“老婆,你在这里,我又怎么会舍得离开?”尽管嘴上说的不正经,可眼睛里,却满是浓的怎么也化不开的温柔缱绻。
“凤王大人,您没有死?!”看吧,有这样想法的人,显然不止我一个。
不等我再开口说什么,一旁终于反应过来的小白,猛的咋呼了一句:“哈哈,凤王大人他没事,真的太好了!”小白兴奋的大喊几声,一副手舞足蹈的模样,全然忘了身后虎视眈眈的半月。高兴的几乎快要坐上蹿天猴,与太阳肩并肩了。
“凤儿……”紧跟着是老冥王,见凤渊醒过来,他不置信的瞪着眼睛,声音莫名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起来。因为之前两个儿子接连离他而去,这个可怜的男人如今看上去沧桑的厉害:“凤儿,你回来了?”
“父亲,让您担心了。”凤渊侧过头,动作极其自然的揩去我眼角的泪水,眸子里星光熠熠。这么说着,手掌一撑,不紧不慢的直起身,朝冥王方向看去。随后,毫无意外的,视线就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被冥王紧紧搂在怀里的闫重烈身上。
“……”死一般的寂静过后,根本问都不用问,凤渊眼帘一垂,原本略带笑意的脸色,便蓦地暗了下来。
犹如暴风雨来临前夕的海面一般,宁静的叫人心里发憷:“狐王大人,你不是想玩儿游戏么,现在是否可以开始了?”
“凤王,虽然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醒过来的?”尽管竭力掩饰,半月表面上对于凤渊的死而复生,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
但那双天生媚骨的柳叶眼中,还是极快的闪过了一道诧异之色。不过,毕竟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饶是如此,半月的口吻仍旧听不出有多大的变化。淡然的跟远山上的云似的,不起一丝涟漪:“只是,凤王你别忘了……即便你现在,能够重新醒过来,也依然是我的手下败将,打不过我的。”
“所以,何必多此一举,浪费彼此的时间呢?”说到这里,半月慢悠悠的勾起了嘴角,“不如,我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你自己动手,杀了你父亲,我可以考虑饶过你们剩下所有人。”
“又或者,我动手,杀了你……再杀了其他人。”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半月话落,凤渊狭长的眼角一挑,施施然的笑了:“我选,第三个。”
见半月一脸狐疑,某人又耐着性子,好心的解释:“杀了你,然后我们所有人,活着离开。”
说话间,凤渊立于日光下的身影,被晕染上了一层朦胧的浅金色光芒,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有几分不真实。
“有自信,是好事。”面对凤渊的公然挑衅,半月不以为然,“但自信过了头,就是自掘坟墓!”
说完这一句,根本由不得人反应。半月突然张开双臂,白的如骨瓷一般的指尖,迅速积蓄起两团刺眼的赤红色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快的朝我们方向袭过来。这一击灵力之强盛,瞬间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