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一路逼近国都,国都里的文武百官吵得不可开交,有人主张姜长玦继位,毕竟兵权都在他手里,他又是唯一的皇子,皇帝瘫痪在床,皇后失踪,长公主惨死。这样的情况之下,不就只有三皇子能撑起局面了吗?
有人不同意,痛斥姜长玦等人就是残害皇室手足的凶手,此种德行,不足以为帝。
桃花任由他们吵,只将御史大夫和赖史清请出来喝茶。
“二公主不必说了。”赖史清道:“臣等不会同意三皇子继位的。”
不慌不忙地给他们倒了茶,桃花笑道:“话何必说那么急呢?也该听听我想说什么吧?”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赖史清开口:“公主请讲。”
“眼下朝局已乱,二位坚持不让长玦登基,无非是觉得他登基之后会对以前的吕后一党赶尽杀绝。”桃花笑了笑:“可现在长玦若是不守这国都,您二位全家上下,可能更加难以幸免于战乱。”
微微一愣,赖史清皱眉:“公主何必吓唬臣等?二皇子不是已经准备粮草,安排兵力守城了吗?”
“他安排是因为他是赵国人,怎么也该护着自己的母国。”桃花道:“但您二位可不能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人都有利己之心,若长玦无法继位,那他这一番拼杀就没有意义,到时候魏国大军兵临城下,他做的可能就不是守城,而是打开城门了。”
“……”两个老臣纷纷皱眉,樊御史道:“二皇子本性纯良,不是这样的人。”
“若是纯良就得任由各位理所应当地拿他当挡箭牌,却不给他该属于他的东西,那我便宁愿教他做个坏人了。”桃花笑了笑:“世上的好人,反正都是不会有好报的,做好事是理所应当,做坏事是十恶不赦,那还不如坏人来得好,偶尔做一件好事,还会被人夸心地善良。您说是吗?”记役长才。
樊御史沉默,赖史清抿唇道:“打开城门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二皇子没必要担这卖国贼的罪名。”
“我嫁到大魏,与大魏的皇帝和丞相关系都不错,像是一家人。”桃花道:“如今大魏有将赵国收为属国之心,想想赵国也不吃亏啊,干脆真正当一家人,让百姓免于战乱。而且这属国的国主,也一定会是长玦,何乐而不为?”
言下之意,你们不让长玦登基,那赵国成为属国之后,他依旧会是国主,依旧不会让你们好过。
赖史清眉头紧皱,深深地看了桃花一眼,道:“想不到昔日宫墙下洗衣的二公主,如今会有这翻云覆雨的本事。”
“过奖了,我只是个妇人而已。”察觉到他们语气里的松动,桃花伸手递过去两卷东西:“这是两道没有盖玉玺的圣旨,若长玦登基,玉玺便会被盖上,二位看看如何?”
赖史清和樊御史一顿,都拿起来看了看。上头竟然是一连串的封赏,还许他二人爵位,世袭富贵。
“这……”
“长玦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桃花一脸认真地道:“若是二位能力排众议拥他登基,那他心里自然对二位感激不尽,多加倚重。若二位不愿做新帝登基的功臣,那我再找别人也可以。”
说到底人都是在乎自己的利益的,如此丰厚的条件,加上没别的退路可选,两个老顽固终于是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