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等?景王皱眉,他觉得证据已经很全了,就算父皇不会太过重罚,那瑜王也起码会少层皮啊。
不过,既然是沈在野的建议,他还是要听的,犹豫了一会儿也终究点头:“本王明白了。”
送走景王,沈在野回头看着床上的人,轻声道:“明日回城,你便在府上好生休养,我会给你找大夫想办法,看能不能去掉这疤痕。”
翻了个身,桃花困倦地道:“不用啦,消掉的可能性不大,反正这身子也只有爷看,爷能记着这是欠妾身的一个人情即可。”
沈在野抿唇:“可能性不大的事情,你就会轻易放弃?”
“是没什么必要的事情,为了省心,妾身才会放弃。”桃花半睁开眼,看着床边这人道:“反正爷也不会对妾身这种女人动心,有疤没疤都没什么区别。”
“嗯?”微微挑眉,沈在野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你还想要我的心?”
“这不是很正常么?”桃花撇嘴:“您要是真能爱上妾身,那妾身还何愁小命难保?”土亚介巴。
沈在野就是那种标准的护犊子的人,对其他事物都冷漠至极,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却是格外爱护有加的。
这就是她为什么总会伤痕累累的原因了----媚朮不到家,连人家的心门都敲不开!活该在外头弄得满身伤。瞧瞧人家兰贵妃,在宫里锦衣玉食的,皇帝又宠,过的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日子!
叹了口气,桃花滚回床里,继续睡觉。
眼眸深邃,沈在野抱着胳膊站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嗤笑一声,转头去软榻上休息了。
两个都是工于心计的人,谁会傻到把自己的心交出去?那不是玩命么?她不傻,他也不傻,谁也别奢求对方能给自己特殊待遇。
行宫里安静了下来,有人一夜难眠,有人睡得极好。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众人不太愉快地收拾行李,踏上了归途。
“这一趟可真没意思。”兰贵妃靠在皇帝身上,望着龙车两边倒退的路道:“跑这么远,也没玩一会儿就得回去了。”
“你别气。”皇帝沉声道:“朕回去会好生收拾他们的。”
兰贵妃抿唇,掀开帘子看着队伍前头骑马的沈在野。
他倒是好,直接把姜氏一并带在马上了,也不怕人笑话。
桃花是没睡醒的,靠在沈在野胸前小鸡啄米,沈在野也就伸了只手扶着她的脑袋,让她安心睡。
然而路走到一半,桃花还是被吵醒了。
“草民有状,要告当朝孟太仆!求见陛下!”
一群人拦在大路中间,将路挡了个严严实实,群情激奋。护卫们连忙出动,生怕是暴民。
沈在野看着,却喊了一声:“难得有民意能上达天听的时候,带个人去御前说话吧。”
“是。”护卫应了,拎了个捏着状纸的百姓,就带去了龙车前头。
皇帝正想问是怎么回事,就见一老叟跪在车前,举着状纸大喊:“孟太仆贪污受贿,草菅人命,还请皇上明察!”
又是孟太仆?皇帝黑了脸,一拍车辕,沉声道:“你有什么冤情,都一并说了便是!”
那老叟跪地磕头,边哭边道:“孟太仆修建马场,却拖欠工钱,还让我儿累死在了工地上!草民的弟弟听闻瑜王是监工,曾去瑜王府告状,没想到瑜王比孟太仆更蛮横,直接将草民的弟弟打死了!求皇上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