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不是主谋,有何可慌?声音都抖得不成样了。”温筱晴好笑道,杜氏的反应过度紧张,让人越看越觉得有嫌疑。
但是她没有忘记之前杜氏担给她的感觉是颇有手段心计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害怕而露出马脚?
“我、我今日恰巧有些不适。”杜氏腰上被抵着刀。很想喊出来。却生怕一旦开口,对方就一刀将她捅死。
“我方才便说了,有哪个倒霉的恰巧身体不适而致喉咙有恙,便直接灌哑药。”温筱晴笑得漠然,如冰的眼神冻得杜氏生生打了个寒颤,心凉了大半。
“上哑药!”温筱晴缓缓说道,方说完,立马就有人倒了一碗哑药上前。
“筱晴,不!王妃,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这侍卫没有指认是我。”杜氏真吓惨了,身后有刀威胁着她,前面又有人捧着哑药准备迫她喝下,神经已绷至极点。
杜氏心知她做过不少谋害温筱晴的事,今日这么好的机会,温筱晴又怎么会错过?
“哦!原来你觉得只差他指认。”温筱晴一副了然的样子,转头又问了那侍卫:“你说是不是她?”
可那个侍卫却已忍不住昏厥过去了,毕竟身负重伤。手脚筋又被挑断。
她心道那个鸾风看似无害,做事却狠绝,说是将漏网之鱼送来侯府,可却将其手脚筋挑断,若这侍卫熬不住失血过多死了,那根本连一点用处也无。
见那侍卫已晕,杜氏脸色反而愈加难看,看着那碗哑药的眼神更加惊恐了,她怕温筱晴以人晕、无对证的理由来灌她喝哑药。
“你也知道怕了?在做下种种恶事之前,可曾想过有这么一天?”温筱晴压低声音,讽刺道。
“难道你想借机报复我?”杜氏颤声道,惊惧地看着温筱晴。心里充满了绝望。
“谈不上报复,而是你必须要为自己所做过的恶事付出代价。”温筱晴说起这话时,并没有继续将声音压低,不怕人听见似的。
可偏偏就是如此,让在场欺凌过她的人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已认定不管杜氏是不是主谋,温筱晴都不会放过她。
个个都生怕下一个会轮到自己遭温筱晴的报复,全低着头、不敢抬起,唯恐一抬头就遭温筱晴惦记。
“直接把药灌了!”一旁的老侯爷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接过婢女奉给他的茶,茶还未至口,便听到温筱晴这话,灰白的眉头一皱。就将茶盅重重地往地上砸去,顿时瓷片混着茶水撒得遍地都是。
除了温筱晴之外,众人皆被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不!不要!”杜氏眼看那碗黑乎乎、散发着浓浓苦味的药汁逼近她嘴边,慌乱地不断摇头。
“让我来!”温筱晴接过药碗,欲亲自做灌药之事。
“不要,我不想变成哑巴,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杜氏哭喊着,往日有多嚣张,眼下便有多狼狈。
温筱晴端着药碗,冷笑不语,心里却觉得极为可笑,眼下她倒像是心狠手辣的恶人一样,好似端的也不是哑药,而是毒药。
“喝了它!”温筱晴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迫人,眼看药碗就要凑近杜氏嘴边。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哑药,杜氏是喝定时,事情的发展却令人始料未及。
温筱晴的手势突然一转,竟将药往杜氏身后的王嬷嬷脸上泼去。
与此同时,杜氏也恰巧豁出去般,猛地转身,拽住王嬷嬷的手臂,将她往前一拽,令未从这变故反应过来的王嬷嬷迎面被滚烫的汤药泼个正着。
王嬷嬷惨嚎一声,剧痛之下,还不忘将手中的刀子捅进杜氏的身上,顿时,杜氏身上血流如注,身体也歪倒在地上,嘴里逸出痛苦的呻吟声。
而在场的侍卫不用老侯爷下令,就上前将王嬷嬷给押制住了,王嬷嬷痛得直喘着粗气,眼神变得无比怨毒地瞪着温筱晴。
“你怎么会发现我?”王嬷嬷不明白自己明明伪装得很好,不让人发现她以刀抵住杜氏,难道温筱晴是借由杜氏的反应发现了她?
“你当真以为用刀威胁杜氏,迫使她紧张、反常,我便会怀疑是她?可惜,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像杜氏这般有心计的人,怎会因为要学舌而惧怕成那样?”温筱晴哧笑道。
她盯着王嬷嬷,暗想一个下人怎么会有胆谋害主子?又哪里那么多银子雇请杀手?光收买那两个侍卫都花去了一千两,即便是杜氏,除非搭上所有身家才有那么多钱财。
“把她的假面撕下来!”老侯爷老眼往王嬷嬷的脸上一横,便命人上前撕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
温筱晴闻之,一怔,暗忖原来还真的有人皮面具一说,又惊讶于老侯爷的利眼,他明明看似无异色,却不动声色地看出王嬷嬷戴了人皮面具。
不等温筱晴多想,王嬷嬷脸上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就被撕下来了,显露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张遍布狰狞烧疤的丑陋脸庞。
任是烧疤再多,温筱晴还是认出了这个假王嬷嬷是谁,竟然是本该被烧死在破庙的奶娘。
“怎么会是你?”温筱晴震惊不已,她明明亲眼见到奶娘被活活烧死在破庙里,绝对活不了的。
除非死的那个人是个冒牌货,是奶娘的替身,不对,如果是替身的话,那么眼前这个奶娘脸上的烧疤又从哪里来?
温筱晴见到本该已死的人突然冒出来害她,心情如何不复杂?冷冷瞪着奶娘。土尽阵划。
“怎么不可能是我?我没死成,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