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绵的这话可算是把楚峻北最后一点忍耐给磨光了,他刚要说话突然听到电话那边有男人的声音,“绵绵,我洗完澡了,帮我把内裤拿过来。”
“穆绵!”楚峻北一声怒吼,跟着挂断了电话。
穆绵给霍斯驭气的要吐血,她拿起桌子上的台灯架就把人往外赶,“霍斯驭,你给我滚出去。”
霍斯驭终于出了一口气,他在穆绵脸上啄了一下,终于走了。
穆绵心烦意乱,几次给楚峻北打电话要解释,可是对方挂她的电话,最后还关了机。
穆绵气的扔了电话,觉得自己真贱,她就是真跟霍斯驭有什么,他一个大伯哥管的着吗?
第二天上午,穆绵和疗养院的严瑾医生约了时间,和霍斯驭一起去看关绣。
她没有想到严瑾竟然那么年轻,她短发穿着休闲装软底鞋,素净文雅的样子像个大学生。
这里医院和海城的大不相同,条件好了很多不说,对待病人也是分门别类的,关绣的病房其实就是间小型的工作室,严瑾为她准备了布料剪刀缝纫机塑料模特,穆绵来的时候她正在做一件红旗袍。
很长时间没见到关绣,穆绵的眼圈儿立刻红了。
关绣正在红色的布料上刺绣,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像看不到周围的人。
严瑾说:“关绣刚来的时候情况并不好,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已经稳定下来,她是我们这里最
受欢迎的人,医生护士都排队请她做衣服,你看,她投入的样子多美。”
穆绵把霍斯驭往前拉了拉,“说好的来看她,你躲得那么远干什么?”
霍斯驭苦笑:“你确定她能认识我吗?也许她盼望的人只是婴儿期的我吧?”
严瑾走进去叫关绣:“关阿姨,休息时间到了。”
关绣抬起头来,她身上穿着一件青花瓷的中式上衣,长发盘在脑后,很干净利索。
她对严瑾一笑,“严医生,我是不是该吃药了?”
“不是,你看这是谁?你认识她吗?”严瑾把穆绵往前一推,她随即眯起眼睛,仔细的观察着关绣的面部变化。
关绣先是有点退缩随后表现的很茫然,穆绵不敢冒进,她轻声喊:“绣姨,我是绵绵。”
“绵绵?”关绣的眼睛渐渐有了活气,她颤巍巍的伸出手拉住穆绵,“你是……我的绵绵小乖乖。”
“绣姨,是我,我是你的绵绵。”穆绵泪水涟涟,终于见到真的亲人了。
关绣也很激动,她拉着穆绵的手左看右看,然后把手里的红色绸缎布料拿给她看。
“这是我给你做的嫁衣,漂亮吗?”
鲜红的布料上关绣一针一线绣出一只彩光流溢的牡丹穿凤,手艺精巧细致,可谓巧夺天工。
“真漂亮,绣姨,你太厉害了。”
被穆绵夸的不好意思,关绣红着脸摆手,温柔的样子和上次在青山自残时候判若俩人。
穆绵想起正事,她把身后杵着的男人拉过来,“绣姨,你认识他吗?”
关绣似乎很怕男人,她退到严瑾身后,却又忍不住好奇探头打量霍斯驭。
霍斯驭冷着脸,甚至眼神里含着厌恶。
严瑾的目光很犀利,她以为霍斯驭歧视精神病患者,对他印象分外不好。
关绣问严瑾:“他是绵绵的男朋友吗?”
穆绵忙说:“绣姨,你真不认识他?”
关绣茫然的摇摇头,随后又高兴起来,“绵绵的男朋友,绵绵要出嫁了。”
霍斯驭哂笑:“我就说她不可能认识我。”
虽然穆绵万分舍不得离开关绣,但是依照严瑾的要求探视时间不能过长,她们离开后,穆绵询问:“严医生,我觉得她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可不可以出院和我一起生活?”
严瑾摇摇头:“当然不行,我打个比方,就好像一个身上只对某种病菌过敏的病人,要完全根治好他就要让他生存在永远没有那种病菌的环境里,现在我们疗养院就是,针对关绣的病情给她打造了一套自己的生活方式,目前看起来她比较适应。”
穆绵叹了一口气,“那她还能好起来吗?”
“这个很难说。精神病患者心理因素占大部分,如果离开疗养院这个单纯的空间,可能生活就会复杂起来。”
霍斯驭忽然不屑的说:“说来说去就是要一辈子住在这里,好给你们送钱的。”
严瑾淡淡一笑,“这位先生,我看您这是典型的妄想迫害症,只要您住这里,我可以保证俩个疗程就给你治好了,要不要试试?”
霍斯驭觉得女人就该生动一点,哭哭笑笑吵吵闹闹,像严瑾这样八级大风都吹不动的女人根本就不能叫女人,他动了动薄唇讽刺:“我觉得你还是把自己治治吧,老出女。”
穆绵是拉着霍斯驭逃出疗养院的,见面以来,她以为霍斯驭当了局长肯定成熟大气了很多,却没有想到他和当年一样毒舌小气,回海城的路上一直都没理他,心理面满满的被阴影占据。
她回江家的时候正好是晚饭时间,佣人开门见到她一愣,那种表情很明显的再说:“你怎么还回来?”
穆绵没理会她,信步走进屋里,大厅里异常热闹,人家一家人在吃饭,还有个客人,苏灵。
关歆慕看到穆绵立刻站起来,“绵绵,你回来了。”
穆绵歉意的一笑:“对不起,打扰到你们吃饭了。”
江沛琛态度也不错,“说什么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