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想念的人也是唯一能给她点温暖的只有宋渝,她在渐渐昏迷的时候还叫着宋渝的名字,“阿渝,阿渝,我不爱了,我不爱楚峻北,太辛苦了,我错了,我错了。”
沈燕尔一直没有离开这里,这些日子他一直躲在安全的地方,等暴乱平息了才回到别墅。
美丽浪漫的f国经历了一场丑恶的劫难,他这几天看过太多的悲剧,曾经身为军人的他深深的被触动,真后悔当初退役,否则今天或许可以为了保护善良无辜的人们拿起武器奋斗,而不是缩头乌龟一样被保护起来。
别墅里好多天都没有钟点工来打扫积了一点薄灰,沈燕尔也没心情讲究,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想喝一杯酒。
酒架上的酒他都不想喝,从博古架上取了钥匙他决定去酒窖里找一瓶最贵的,算是庆祝劫后余生吧。
插入钥匙打开门,沈燕尔立刻就觉察出不对劲。
他快步走下楼梯,发现在酒窖中央的地板上伏着一个女人,她漆黑的长发呈发射状散在她身体的四周,看起来毫无生命特征。
沈燕尔心砰砰跳的厉害,他抖着手把人翻过来,真的是穆绵……
医院里,穆绵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沈燕尔,他趴在床边睡着了,鼻梁很挺睫毛很长。
穆绵伸出手拨了拨他的头发,他染着时尚的酒红色,发根微微长出一点,自然的生动。
沈燕尔肩膀一抖就醒了,他看到穆绵睁开眼睛高兴坏了,“绵绵,你吓死我了。”
被关在酒窖里七天,穆绵虽然没完全脱水但嘴唇上也是一层干皮,她身体很虚喉咙很哑,想说话却没有发出声音,她只好弯起嘴角对沈燕尔感激的一笑。
她笑了,沈燕尔却差点哭了。
有一种女人,她们外表看着柔软脆弱,内心却强大坚强,即便在经历了再多的苦难,也能相信这是幸福来临前的磨练,她们一直坚信,走过最险峻的道路,才能收获最美丽的风景。无疑的,穆绵在沈燕尔心里就是这种女人。
他对她喜欢,更多的却是尊敬。
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沈燕尔吸了吸鼻子,“太好了,你都昏睡了16个小时,还好你和宝宝都没事,我给我哥打电话。”
沈燕尔说的轻描淡写,可是抢救的过程却并非如此,好几次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单,也被告诫孩子可能要保不住,他承受着莫大的心理压力才熬过来。
“别。”一时情急,穆绵喊出来,声音却嘶哑的像个老太太。
她努力适应了一下,才问:“我出事你告诉他了吗?”
沈燕尔摇摇头,“没,这几天我都傻了,一直担心你醒不过来,都没顾上说。”
“别告诉他,我不想让他知道,燕尔,你也看到了,我们的关系已经这样糟糕。”穆绵微微别过头,有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来。
沈燕尔安慰她:“那都是误会,我哥他是当局者迷,绵绵你别怪他,这人脾气就这样,干别的行,情商几乎等于零,看的出来,他就是太在乎你了。”
穆绵问他:“你相信我和霍斯驭之间是清白的吗?”
“显而易见呀,他们找我拍的那些偶像剧都他从来不看这些,他这人,只相信眼睛看到的。”
穆绵长长叹了一口气,“有时候眼睛也是会骗人的,我自己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其实我还是挺感谢霍斯驭的,要不是他带走我,可能我已经在爆炸里死了,谁知道后面……”
沈燕尔也叹气,“我哥也以为你出事了,他差点急疯了,看到被挟持的人质里有个中国女孩以为是你,差点去黑市买ak47进去救你了,所以绵绵,我哥是在乎你的,你要大度的原谅他。”
穆绵听了沈燕尔的话没有感动是假的,但是这话放在她被关到酒窖前说一切误会都要烟消云散了,可是她刚经历了生死,这种生死的煎熬不同于一下发生的爆炸车祸,那些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性命,恐惧都来不及,她经历的却不同,她一点点看着死神走进,一次次接受它的胁迫,为了孩子,她拿出最大的力气来抗争,等着那遥不可及的营救,可以说,这次酒窖的生死历险已经让她的心理受到了重创,她开始恐惧人心,恨苏灵恨穆薇甚至连楚峻北都一起恨了。土亚史号。
见她一直都不说话,沈燕尔拿出手机,“我给他打电话。”
还没等按号码,齐野的电话就打进来,沈燕尔随手就接了起来。
齐野劈头盖脸的就问:“沈燕尔,你们在f国都做了什么,怎么楚峻北一回来就要和苏灵订婚?”
沈燕尔的手机声音开的很大,房间里又很静,穆绵听的清清楚楚,他想捂住手机已经来不及了。
“喂喂,沈燕尔你孙子快说话呀,你哥受了什么刺激?”齐野那头已经火大了,连声质问。
“没,没呀,齐野你说清楚点,什么订婚,他不是不喜欢苏灵吗?一定是忽悠你的。”沈燕尔呵呵干笑,眼睛都不敢看穆绵。
“请帖都下了还有假?时间就是三天后,他没给你说吗?还声称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我鄙视你!”
齐野挂了电话,显然楚峻北这么大的事情没告诉沈燕尔他也觉得不正常。
沈燕尔握着手机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