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是什么地方的人?真实姓名叫什么?我什么来西海市?江夏连这些最基本的事情都不清楚啊!
无奈之下,江夏拍了拍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儿,然后慢吞吞的发动车往自己家里开去。一进家门,口干舌燥的江夏连续喝下两杯水,恼羞成怒之下摔烂了玻璃杯子。
可是摔杯子有什么用呢!
江夏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手指却忍不住又一次播出了方琳的手机号码,听到的依旧不变,还是欢快的曲子。
此刻,已经在高铁列车上坐了三个多小时的方琳就要到洛江城了。她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个号码,嘴角露出一丝轻蔑和不屑的冷笑。接着,她伸出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那个手指,轻轻的按下了关机键。
江夏再次拨打时,令人心烦气躁的乐曲声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移动客服无比柔和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该千刀万剐的女人……。”江夏忍不住骂着,可是刚刚骂了半句,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本以为是方琳打来了的,江夏一下跨过茶几拿起手机看了看,顿时失望至极!不是方琳打来的,屏幕上显示着三个字“安子腾”。
“安老板!”江夏跌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
“呵呵,江部长,您找到方琳女士了吗?”安子腾笑呵呵的问。
“抱歉啊,请你转告梁秀女士,方琳女士的账号出现异常,已经被银行冻结了,目前还不知道啥时候能解冻,所以我暂时无法付款。”江夏虽然气恼,可是心里不糊涂。他生怕自己被女人骗走巨款的消息传扬的满城风雨,临时编了个谎话。
“这样、这样嘛!江部长,实在对不住啊。梁秀女士刚刚对我说,如果你不能在合同约定的时间内付款,就得承担违约责任,那可是要付一着。
江夏对合同条款非常清楚,可是现在没心思谈这个事情,于是急匆匆的说:“我知道了,请转告梁秀女士,请她等两天,我再想想办法!”
说罢,江夏撂下手机瘫软在沙发上。
几分钟后,如同烂泥一样无精打采的江夏忽然间一下子窜起来,开门匆匆忙忙下楼,开着车直奔方琳住的那个西苑小区而去。
没有钥匙难不倒盛怒之下的江夏,他喊来开锁公司的人打开房门之后,看到了与平时一模一样的景象!
客厅里沙发上的摆放着她爱看的书,茶几上是方琳喜欢吃的零食,酒柜上依然摆放着方琳爱喝的红酒。江夏此刻还心怀一丝希望,他想方琳也许遇到了意外情况。
可是当他走进卧室打开衣橱、鞋柜和床头柜之后,顿时大失所望,一边怒不可遏吼叫着一边对着衣橱狠狠的踢了两脚。
原来满满当当挂满了时装的衣橱里依旧空无一物,鞋柜里的高跟鞋也不见了!急匆匆的拉开床头柜,里面的首饰和现金一无所有。
这一切说明方琳早有预谋,今天拿到巨款之后就立刻逃之夭夭了。
此刻的江夏虽然恼羞成怒、焦急万分,可是心里很清楚,自己背上了九千六百万元的巨额债务,还要承担因为未履行合同需要支付给梁秀的违约金。
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一屁股跌坐在身边的床上,双手抱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报警不行,无处查找方琳的下落,巨款一去无回!而且这件事还得保密,否者,高官江夏被外地女人骗走九千六百万巨款的消息一旦传扬出去,自己以后如何在西海市抛头露面,如何做这个有权有势的位子啊!
这真的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与沮丧愁闷的江夏截然相反,方琳此时正意气飞扬的走出高铁站。因为顺利的弄到了这样一笔巨款,她心情无比畅快,脸上始终笑盈盈的,脚底下的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的声音似乎也比平日里欢快悦耳。
尽管她心花怒放、心情从来没这么好过,方琳依然没有闲情逸致在这座曾经生活了多年的大都市里休息片刻。她急匆匆的拦了辆出租车,直奔自己的家!
离开那座房子去西海市是四个月以前的事,当时正是北方的最炎热的时节,暑去秋来,如今已经是凉爽的初秋了。
打开房门,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藤椅、沙发、酒柜和满满当当的博古架完好如初。方琳挨个房间看了一遍,心里默默的想,这大概是最后一次站在这座房子里了!
尽管对这个住了好几年的房子充满了感情和留恋,可方琳一点儿也没磨叽。她手脚麻利的打开厨房里非常隐蔽的一个小抽屉,拿出来几张银行卡、沉甸甸的金条和许多凭证装进了自己拉杆箱里。
锁门的那一刻,方琳回头看了看这座宽敞的房子,然后义无反顾的扭头就走,好像此去不久就会回来似的。
出租车一路疾驰赶到洛江机场的时候,方琳忙不迭的跟在队伍后面过安检登上了飞机。坐在自己座位上的那一刻,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安全了,即便是江夏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追到飞机上来,九千六百万元实打实的到手了,这笔巨款从此属于自己!
随着飞机冲出跑道逐渐升空,方琳透过小小的窗户俯瞰脚下的洛江城。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再见了,我生活了二十年的洛江城,也许我从此不再回来!
四个多小时后,这个航班将降落在元华机场,方琳将跟随表哥华老板派来的人绕道去南海边,到了那里,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