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辰不屑地看着她:“你这个人真的很荒谬,我怎么就看不出你现在有什么嫉妒或者有一丁点难受呢,哼,还不许我们发喜帖给你,你不是很享受这种抽身事外的感觉吗?”
“我是怕武娇心里难受!你连这都听不懂么!”
艾萌萌大炮筒的性格一点都没改变,才说了几句话就生上气了。
可是刘星辰就是想看到她生气,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还能装多久,如果她当年的抽身真的是风轻云淡,犯得着找个不三不四的小流氓当挡箭牌么?说这些似乎已经时过境迁,可是他们之间的这口气依然停留在当年那个夜晚没有出,憋在了那个……伤心的,荒唐的……夜晚。也许艾萌萌不知道他和武娇就是在那个悲伤到麻木的夜晚睡在一张床上用最极端的方式证明两颗心尚且活着,也许艾萌萌以为他追不到她就转而去追武娇,总归要抱个美人出国以告慰苦闷的留学生涯,也许艾萌萌以为武娇是一个随随便便毫无原则的弱质女子,无论是谁只要主动牵起她的手她就愿意和那个人走到最后,她那晚用多激烈的吻回应他,她的心里就有多绝望!这一切,艾萌萌,她会知道吗!
刘星辰说:“我是武娇的男朋友,我当然不会让她心里难受,就算你到场也毫无影响,你把你自己估价得太高了,我和武娇这些年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你这种人还有崔小凯那种人搞晕,我们都清醒得很!”
艾萌萌看着他半晌无语,然后她点了点头,失意和伤感充满了她的眼眸:“我知道你会对武娇好的,我知道你是个好男人,既然你这么珍惜你们的感情,那你就把我这一份也帮着弥补弥补吧,我曾经的想法太天真,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我祝福你们。”
刘星辰白了她一眼:“什么好不好的,反正我是问心无愧,我对得起每一个人,就不像某些人了,做了那么多伤害人的事,翻过来倒可以心安理得地扮演一个受害者。”
艾萌萌一只手捂着脸,鼻子尖有点发红。
“她怀孕了么?”
刘星辰说:“嗯,就要四月了。”
“你们还走么?”
“暂时不想走,结完婚再说。”
“孩子的名字想好了么?”
“想好了,几年前就想好了。男女都叫……刘萌萌。”
“……”艾萌萌低下头,把脸埋在手掌中,半截烟叼在嘴里,然后倚着墙半蹲下去,那形象很怪异、很颓废,像是吸食了什么杀伤力极强的刺激品。
过了几分钟,刘星辰问她:“你呢,还好么?”
“就这样,你都看到了。”
“还是孑然一身?”
“嗯。”
“搬家了么?”
“没有。”
“空调……还制暖么?”
“……”
这一刻艾萌萌把头垂得更低,从身后只能看到她那窄窄平平的肩膀在抖,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她站起来,转过身,发现身后的走廊里空荡荡,包间里仍然在低音炮的冲击中微微发颤……
同学们唱到凌晨两点,实在都唱不动了,一脸疲惫的宋琳琳心满意足地宣布:“解散——”
大家都困得来不及说什么,临分手时各自留了手机号和微信号,然后就各自打道回府,有一拨人还没玩够,就单独出去接着找地方喝酒。单身派对就是这么任性,过两天的家庭派对就不会太累,因为都是有家有业的人,节目安排也不会太多。宋琳琳打算聚完餐之后再统一组织一次旅游,到时候就不必勉强,毕竟需要花一周到十天的时间出去,大家不见得都有空。
艾萌萌独自开着一辆半旧的小轿车歪歪楞楞地回了家,回家顾不上洗漱,倒头便睡,睡到凌晨五点多,听见有人敲门,还以为是被低音炮弄得幻听了,翻身又睡了过去,可是还是有敲门声在耳边响。她打开灯,看看时间,才五点半,天还没亮。
带着一脸倦怠的淡妆,她走到猫眼前窥视门外,眼睛很干,另外走廊灯不知谁弄坏了,根本看不见什么,她随口问了一句:“谁呀?”
门外还真有人回话:“是我。”
她一下子惊了个半醒,打开门,从门缝里看见了刘星辰的脸。
“开门。”他边说边把脸靠近门缝,仿佛是趴在门框上,嘴里带着重重的酒气:“是我啊。”
艾萌萌犹豫了一下,把门打开,刚一开门,他整个人都倒在她的身上,像一滩烂泥似的趴在她肩上说:“艾萌萌,我还能找到你家,真不容易,嗝……嗝……”
“你跟他们喝到现在?”
他从鼻腔里“嗯”了声,深深地拥抱住她,把脸靠在她的脖颈旁:“我想你了,就来找你……”
艾萌萌把他弄到沙发上,可是手始终都被他紧紧地抓着:“艾萌萌,我醉成这样了,你还担心什么呀,过来,让我抱你一会儿好么。”
“你怎么跑我这儿来了,武娇呢?”
“送……回去了。”他把她拉入怀中,紧紧地抱住,酒精从每一个汗毛孔里挥发出来,笼罩了整个屋子。
艾萌萌知道他为什么要喝这么醉,这样就算他想对她做什么也做不成,好像是挺有自制力的,其实根本就是一种混蛋借口。武娇怀孕都四个月了,他这是要结婚的节奏吗。
艾萌萌推开他:“我给你弄点醒酒汤吧,你等着。”
刘星辰没反对,只是斜躺在沙发上邪邪地笑了笑:“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