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混乱状态让齐天扬几乎有些害怕,感情的事最难捉摸,很多时候付出最多的人伤的也会更重,他不敢赌,或者说是没有完全接受过来他对楚寒非动心的事实,总而言之,他想逃离,哪怕只是暂时。

或许是察觉到了齐天扬内心的不平静,楚寒非这些日子很少出现在他面前,偶尔碰见,也是沉默居多,但这并没有让齐天扬轻松一点,反而心情更坏。

小爷躲你可以,你躲小爷就不行!小爷是洪水猛兽还是妖魔鬼怪?不是说爱小爷爱到疯狂恨不能为小爷去死吗?现在怎么了?多看一眼就能掉肉?

齐天扬心中十分不满,可真对上楚寒非又说不出一个字来,明明知道这个人不是可以携手一生的对象,想起那些曾经的暧昧,又总忍不住脸红心跳。

都说恋爱是一种病,齐天扬觉得这说法矫情到蛋疼。恋爱,明明是绝症。

齐天扬走了,雪花纷飞,厚底的靴子踏在铺着一层细雪的水磨青砖上,一声一声,像是踏在人心里。楚寒非站在不远处飞檐斜出的楼阁上目送着那道单薄的身影随着接引弟子渐渐消失,虽然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可那股落寞的味道却是掩盖不住的。

他抬起头,看着檐角坠下的青铜铃铛,风带起数百年如一日鲜艳的流苏,铃声轻响,很动听。

乾坤图抽了抽嘴角,他实在很不想承认他刚刚被自家心肝都坏透了的宿主给感动了那么几秒,听完了自家宿主的心声,他才知道什么落寞可怜都是骗人的,尼玛自家宿主压根就没想过离别之后一个人对月伤心迎fēng_liú泪偶尔咳几口血,他连计划表都做足了!

楚寒非凤眼微微抬起,眼角余光扫过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身上的落寞更重了,看上去十分难过的样子。

到了地方已经是中午,为表对师门的尊重,默认一般新入门的弟子都要徒步上山,所以齐天扬早上出发,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到达靖远峰。

因为云靖尊主闭关,来见他的只是季锋一行人,季锋杜双他都认识,还有几个弟子脸熟却叫不出名字,就像是两次跟着云靖尊主来做客的黄衣女子,齐天扬这才知道原来她的名字叫方翎,应该是他的师姐。还有一对兄弟,一个叫杨麒一个叫杨麟,是对双胞胎,剩下的就是记名弟子了,论资排辈,他是六师弟。

季锋是个颇为合格的大师兄,帮着齐天扬上下打点了一通,很快就收拾出了一间整齐的院落,等换过门上玉牌,这就算是齐天扬今后的住处了。

说实话,靖远峰的住宿条件要比齐天涯的洞府好上不少,毕竟一个是弟子,只是有无限可能的潜力股,一个却是早就证明了自己的实力的大能,高下立显,但齐天扬也不是不明白事,靖远峰的条件要比自家哥哥的洞府好上一些没错,可要说随便收拾一个院落就能比赢,那是骗人的,给他的房子,显然是上好的,或者,是最好的也说不定。

人的心是会被捂热的,齐天扬嘴上不说,却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齐师弟也累了一天了,还是早些安置吧。”季锋露出他特有的爽朗笑容,“明日我们再来看你。”

齐天扬挺喜欢这个正气凛然的师兄,也对他笑了笑:“今天多谢师兄了,明日再会。”

季锋摆了摆手,这时他身后的杜双道:“师父不在,晨课可免,齐师弟明日不必早起,可以多歇息一会儿。”她的话冷梆梆的,乍乍听好像是警告一样,但齐天扬以前和杜双接触过,知道她就是这个性子,也不在意,笑着点点头。

方翎比杜双要圆滑一些,闻言微笑了一下,从袖中取出一只精美的扁圆木盒,“师弟新近入门,我这做师姐的也没什么好表示的,权当随礼了。”

齐天扬接过木盒,礼貌的道谢,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喜欢这个二师姐,也许是因为喜欢上一个大种马之后对于美貌妹子的本能敌意?

季锋忽然一拍额头,从怀里取出一个长条玉盒,歉意的笑了笑:“不是方师妹,我还差点忘了,齐师弟,这是师父给你的入门礼。”他挠了挠头,“嘿嘿,我就不送了,穷酸一个,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以后有事齐师弟你吩咐,做师兄的没二话!”

杜双嫌弃的看了季锋一眼,似乎觉得他拉低了自家师门的整体形象,她送的是一块蕴满了剑气的千年磨剑石,长时间用它来磨剑会让剑变得更加锋利,甚至有可能提升剑的品级,十分难得。杨麒杨麟两兄弟对视一眼,一人取出了一只护腕,杨麟笑嘻嘻道:“这对龙心火锻的青金石护腕,是做师兄的一点心意,知道齐师弟见惯了宝物,就不要嘲笑我们这些穷人了,不要嫌弃才是啊。”

青金石也算比较稀有的炼器材料了,龙心火更是难得,这对护腕品相不低,起码也是个上品宝器,齐天扬收得有些手软,不过目前来看,好像大家都挺欢迎他的?

送走了日后的师兄姐们,齐天扬把自己摔进被窝里,打开了云靖尊主留给他的长条玉盒,出乎意料的是,里面居然是一支玉笛,白如羊脂,触手温润,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虽然这笛子一看就不是凡品,目测没有几千几百万人民币拿不下来,但!是!这确确实实就是一支普通的笛子,没有属性加成没有附魔状态也不是武器,是真的,用来吹的笛子。

天知道他两辈子音盲,钢琴学了小半年连一首小星星都弹不全,扬琴敲断过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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