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男朋友果然说话算数,晚饭后七点钟左右,如约送来了全家桶。
嗷嗷,炸鸡,她的炸鸡……
他交代了一句“悠着点吃”,没有逗留便转身离开了。
可她怎么可能悠着点儿呢?
这一路爬上爬下,顿顿吃素,从三叠泉走回来又累得筋疲力尽,她怀疑自己都能吞下一头牛。
问:吃东西怎样才不会胖?
答:和狐狸分享。
当然,这纯粹是习萌自欺欺人。
导游的叫早电话又一次准时响起,习萌昏昏沉沉地起身接听,而后哼哼唧唧地回到床上。
“今天上午的名人别墅我不去了,腿疼。”
顾璃睡眼惺忪地抓抓头发,“早饭也不吃了?”
“不吃了……”迷瞪着眼说完,又睡了过去。
宽敞的标准间因严严实实地拉着窗帘而光线昏暗,阴凉的空气静默无声,习萌的回笼觉睡得格外安稳。
顾璃吃过早饭回来,担心参观完最后一个景点再叫醒她会时间匆忙,思量下,在她手机里设置好闹钟,并留下一张纸条置于中间床头柜。
闹铃声音响亮,习萌从美梦中惊醒时,头脑混沌,不知今夕何夕。
她摸到手机将闹钟关闭,好一会才清醒过来。
独自待在陌生的宾馆房间,半明半暗,空落寂静,她忽然想起一些网上看过的有关酒店住宿的灵异事件,心头不由一阵紧缩,颤颤巍巍地重新裹紧因湿气重而略沉的被子。
“还想接着睡?”
突然,房间西侧传来一个声音,明明很熟悉,但由于出现的时间太诡异,吓得她“啊”地一声大叫,缩头蒙被。
莫迟从沙发椅上站起身,走到床边,听见被子里的她瑟瑟发抖地碎碎念——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他眼角微扬,捏住被角想要掀开。
妈妈,她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可是这梦也未免太真实,她拽紧被子和对方抗衡,那无法抵抗的力道比鬼压床还恐怖……
被子从头顶掀开的一瞬间,她双眼紧闭,双手死死捂住脸,闷声问:“是贼是鬼,报上名来。”
短短一分钟内,她想得很清楚,莫名出现在她房间里只有这两种可能。就算是人,一定也不是好人。
莫迟早已哭笑不得,他觉得有必要和她好好谈谈。
习萌感觉床沿明显地凹陷下去,身体猛地一抖。一道无形的压力一点点逼近,紧接着,温热的掌心覆盖上她的,试图将她的双手掰开。
“你还能再笨一点么。”一声轻笑,蕴着丝丝无奈。
她难以置信地移开两条指缝,垂直的视线里,莫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呃……原来是虚惊一场。
可是说不出什么原因,她眼眶蓦然一热,竟莫名其妙地掉出两颗眼泪。
晶莹的,剔透的,仿佛无声地滴落在莫迟的心上。
指腹轻轻抹去,他抿唇好笑:“真吓到了?”
习萌无辜地点头。
室内本就光线差,他坐在床边,眉眼背光,瞳孔更显黑亮,好似是因他的存在而将周围的光线全都吸了去。
她扁嘴凝视那双好看的眼睛,抬手戳了戳他长长的睫毛,问:“你没去参观别墅么?”
随着她的轻触,莫迟条件反射地眨了下眼,微微的不适应。
她咯咯笑,一扫方才的恐惧,因看到好玩的一幕而顿觉有趣。
不安分的小手被他一下捉住,在她微讶的注视下,他危险地眯起眼睛,不断贴近。
习萌一点都不害怕,两眼睁得溜圆,像猫咪在黑暗中瞳仁扩张。
他们离得越来越近,睫羽交缠,眼珠近距离对视。他眸底的沉黑浓郁得化不开,像夜晚辽阔的天空,望一眼便会沉迷。
习萌屏住呼吸,昏暗的环境使她心脏收紧,身体涌上一阵酥酥麻麻的热意。
“顾璃把门卡给了我。”轻微的吐气,低低的话语,好像一切都是那样自然而然,习萌从他手中挣脱,手臂齐下,搂紧他的脖颈,懊恼地皱了皱眉,“我没刷牙。”
嗷呜,好想吻他。
深远的天空霎时繁星点点,他在她挺翘的鼻尖落下一吻,“没关系,我不嫌弃。”
“可……”
才张口吐出一个音,嘴巴已被牢牢封住。热热的舌-头细细密密地扫过她湿-润的口腔,彼此唾-液交换,他居然真的不嫌弃。
习萌渐渐沉沦,如梦如醉,胸腔上下起伏,心跳越来越快。
他修长的手臂贴着枕头从她肩膀下穿过搂住她,不知何时他由侧坐的姿势转变为膝盖下跪,打开被子又盖上,上半身整个压过来。
唇齿分离,他低头,轻柔的吻顺着脖颈的弧度一寸寸往下,滚-烫的鼻息一路跟随……
习萌光裸的脚趾情不自禁地曲起,浑身熟透,空气粘稠得连呼吸都困难。
原本捧着她后脑勺的右手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隔着薄薄的一层睡衣落在她长出的小肚腩上。她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潜意识里敏-感地收腹,身体微颤。
他在她裸-露的锁骨上咬了一口,不重,但那仿佛带有魔力的手掌缓缓在腰侧间摩挲,尽管有睡衣阻隔,却还是刺激得她微微弓起腰。
那唇从脖间返回,用力吻住她,她软成一滩雪水,在火炉里咕嘟咕嘟地煮沸。
他吻得她那么重,搂得她那么紧,呼吸粗噶急促,像是拼命隐忍着什么。
最终他停了下来,在她唇角亲了亲,横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