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王看上去年约三十左右,麦色皮肤,眸光锐利,看人自带三分震慑力,剑眉入鬓,鼻梁高蜓,英气逼人。瑾月打量他的时候,他的眸光也落到了她身上,却犹如狼在打量自己的猎物一般,唇角勾起一丝笑,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舒服,好像你全然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
瑾月记得他的资料,他是唯一一个母妃只是平民出身的皇子,之所以能同两位嫡皇子分庭抗战,皆因他骁勇善战。十三岁上战场,十七年来,从未吃过败仗,为人义气,深得将士拥戴,皇帝对他也是赞不绝口,故而,这才一跃成为受宠皇子,赐封涵王,朝堂分据势力之一。
“几年未见,十弟当真让人眼前一亮。”相比于齐王的话里带刺,他倒是坦率得很,“娶的王妃还是一等一的国色天香,本王几乎都要心生嫉妒了。”
这话半是玩笑,半是试探,瑾月心里生出戒备,不着痕迹移开视线,楚离淡笑抱歉:“多年未见,涵王兄齐王兄都还是这么会打趣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前便最笨,病了这么多年,如今几乎连话都不会说了,但凡事情,还不是听从父皇母后安排,那里有自己的主意?”
这话说得像是个怕事的胆小鼠辈,但瑾月知道楚离不是这样的人。眼下这三个人都只是表面功夫,各自唱大戏呢!
涵王哈哈一笑,无限爽朗:“十弟可莫说这样的话了,若是让父皇母后知道,还觉得我跟四哥欺负了你。”
三人相同一笑,旋即相伴前行。
“对了,十弟你身子如今已经大好,可想过回来帮我们?父皇身体不好,我们兄弟几个要多为父皇分忧才行。”这是涵王说的话。
“是啊,我记得十弟你从前脑子就聪明,若是能为父皇分忧,父皇定然高兴。”齐王附和。
楚离却只是摆了摆手道:“两位兄长谬赞了,我如今躺在床上那么多年,早就不知窗外发生的事,如今又如何让我接手朝堂上的事情?只是父皇仁慈,知我这么多年困在王府,特意让我出来多走动走动,多见见世面才好。”
两人都笑了起来,看着月王。涵王眸光一转,在瑾月身上打了一个来回道:“过几日内人生辰,若是十弟不介意,可携弟妹一同来坐坐,刚刚本王还同齐王说这件事,正好我们兄弟聚一聚。”
“不错,十弟这么多年未出来,是该见见人了。”
楚离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兄长盛情,弟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三人说说笑笑,临分别,涵王一再嘱咐,这才与齐王各自上了回府的马车,瑾月看他们离开了,这才问楚离:“你真要去涵王府上啊?”
楚离回头看她一眼,微微一笑:“只是宴会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说完,他便上了马车,瑾月跟在他身后,撇了撇嘴。她是讨厌楚御风那副嘴脸,刚刚别人没注意,她可是注意着呢,就楚御风那双眼睛,每次瞟到她身上都是带着危险的警告和不怀好意,若不是这么多人在场,她不能放肆,她真该用针好好扎一扎他!
回到荣府,三个丫头见两人顺利回来,都松了口气,瑾月把那颗玉佩拿出来递给荣相看,荣相一双眸子盯着那玉佩闪烁不止,显然那不是个寻常东西。
“这个东西是不是非同寻常?”瑾月指着那环形纹龙佩。
荣相将玉佩递给她,没有多说:“皇上的东西,哪一件是正常的?更何况随身之物?这个你收好,寻常就不要拿出来了,但记得要贴身带着,也许关键时候,它能派上用场。”
瑾月“哦”了一声,将玉佩收好,闲聊了些别的之后,她看荣相疲惫,便告辞离去。
涵王妃的生辰在第四日,也就是狩猎前一天。
因为参加的是宴会,瑾月特意穿得正式一些,挑了一件桃红色的长裙,配一件同色大氅,妆容也是淡淡的粉,看起来婉约的同时又不失朝气。
楚离倒是随意,一件藏青色锦云华服,腰间系着一块上号的羊脂白玉,发上用的是一根白玉簪,越发出尘,却也器宇轩昂,俊美无俦。
两人立在一起郎才女貌,实在是养颜,连回旋也多看了他们几眼。
临下马车前,楚离递来一个香囊给瑾月,瑾月有些疑惑,打开香囊看了看,又闻了闻,顿时脸色一变:“你怎么配的这个?”
楚离眸光一瞥道:“我见那日齐王兄看你的眼神不对,只怕他贼心不改对你不利,宴会上,你不便硬来,所以我找人专门配的这个,极好的药粉,让人出丑最好不过,也给你报一报那晚的仇。”
瑾月顿时感动不已,“可是这个要配合荷花才能奏效,我怎么用?”
楚离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来,打开滴了一滴在手背,顿时满车厢的荷花香。
“到时,我将这个放进我的酒杯里,与他碰杯之时,洒一点去他的杯中即可。”
这主意,当真是妙极。
瑾月将药粉涂到自己的外衣上,让味道散开,这才心满意足的同楚离一起下了马车。
涵王府来了不少人,对于他们这一对璧人,着实吸引了不少目光。
涵王迎他们进去,一众王爷坐在了一起,好巧不巧,齐王就与楚离邻桌,当真是天助我也!
众人到齐,宴会开始。
涵王妃长得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十分端庄温柔,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对于大家的祝贺,礼貌得体,一看便是名门望族出身。
他们挑选的礼物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