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殿下定要牢记此法,千万节制房事。毕竟您这肾根是受过伤的,同常人不能比,若是再不注重房劳有节,总共只那么些肾精,只顾一时欢爱,那是定不能久长的,怕是会影响您的寿数,活不过天命之年,还请殿下切记、切记!”
秦斐顿时觉得他有些站不住了,“四日一泄”,一个月三十天,便是给他多算一次,也才八次,也就是说便是等到三个月后他终于可以提枪上阵了,也不能夜夜把枪拎出来耍个痛快,而是得数着日子,每四天才能使弄上那一回。
这,这他娘的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秦斐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苗太医可以滚蛋了,他很想一个人静一静,来慢慢消化这个噩耗。
可是苗太医却仍是立着一动,不怕死地又来了一句,“殿下,还有一事小臣不得不再跟您提上一句。”
秦斐脚下一软,坐倒在椅子上,脸色发白地看着他道:“还有什么清规戒律你要告诉给本王知道?”
苗太医摸了摸胡子,笑呵呵地道:“殿下您别慌嘛,小臣这回要跟您说的是另一件事,并不是要再给您定下一堆医嘱。”
秦斐摸了摸心口,舒了口气,他现下是真怕这老头子突然又冒出一堆医嘱来,什么打雷下雨天不许洞房,下雪刮风日不可洞房,甚至连太阳没露脸也不许他洞房。
“殿下,您这隐疾已然治好之事,要不要小臣上奏给太后和圣上知道?”
虽说秦斐之前早为了这一天做足了铺垫,由着他母亲金太妃去跟孙太后求了专给麟德帝治不举之症的太医来给他治病,如今他只消说是被那太医治好了就算完事。
只是当下这情形,适不适合将他重又是个正常男人的事儿公之于众呢?
毕竟,一旦大家都知道临川王殿下也是能生出儿子来的,那他的地位便同先前大不一样了。
如今因麟德帝只有一个十岁不到的傻儿子,秦斐先前又说是身有隐疾不能人道,是个没有后嗣的,因此在大多数臣民心中,颖川王已是大秦皇室唯一可以继承麟德帝那把龙椅之人。
可若是临川王突然说他的隐疾好了,也能生出一堆儿子来,那他继承帝位的可能性就比颖川王还要大了。
一来,他母亲是孙太后的外甥女,他又是麟德帝最疼爱的侄子,若不是他跟麟德帝抢女人被人打坏了命根子,只怕他早就被麟德帝立为太子了。
二来,颖川王秦旻的身子实在是太弱,虽说他没什么隐疾,可是都娶了亲快三年了,崔王妃和曹侧妃的肚子仍是半点动静都没有,京中甚至有小道消息说颖川王这一妻一妾至今仍是处子之身。
这三来嘛,就是自从秦斐在济南守了快半年,力保山东不失之后,无论是在朝堂还是民间,他都声望日隆。尤其是在他受伤离开山东之后,山东转眼就被鞑子所占,更是让民间百姓越发将他当成救世主一般,热切地盼着他能支撑危局,力挽狂澜。
那孙太后和崔相正是因此对他深为忌惮,若是他再放出风去说他能生儿子,将来会后继有人,只怕……
所以苗太医才会问他一句,要不要将他隐疾痊愈之事这么早就上奏给朝廷知道。
秦斐看向采薇,她也正静静地看着他,安然等待着他的决定。